“你混蛋,”许之娮叫着从地上爬起来,脖颈红得没法看,“你居然趁我喝醉了偷亲我,还用我手机拍那种下流视频。”
“冤枉,”他笑,“是你先亲的我。”
这种掐头去尾的视频,不管他说什么,许之娮都不信,作势便要把视频删除。
还没解开手机,靳商周一只手摸着她腰,另一只手抓着她手腕,把她转了个方向、背过去锁进怀抱里。
她两只手被靳商周交叉禁锢在胸口,别提删掉视频,握着手机都费劲。
很快,她腿.软求饶:“你先放开我,我不删了还不行嘛。”
“只会用嘴巴说,小骗子,”靳商周俯在她额头,吻了吻,“尽管删,我有备份。”
“你混蛋,你还对我做了什么?”
她想起来,那天醒来嘴都是肿的,腿也酸,该不会......她急了:“变态,你这是迷.奸,我要让小耳朵咬你。”
“好啊,尽管咬,我变成狗也不会放过你,”说着,靳商周贴近她问,“想知道那天,我们做了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她闭紧眼晴,抬起高跟鞋踩他。
就在她鞋跟落下前一秒,靳商周松开一只手伸下去、从后面握着她大腿,刚好一手,抬起来悬在半空中,嗓音滚烫:“怎么办,不想去了。”
不想让她被别人看,女人也不行。
她好美,发丝从圈绳掉下几缕,多了些凌乱。
靳商周目光灼灼地盯着落地镜,将她一分一寸吃抹干净,丝毫不觉得羞耻:“老婆,睁眼,看镜子。”
不用看,许之娮也能想象。
男人站她身后,宽阔胸膛贴着她肩膀,不知哪儿硬到爆,硌得她脊背酸疼,她手腕被他抓着,右腿也没幸免。
“你别这样,”她好声好气讲道理,“让别人等没礼貌。”
她以为靳商周能理解,哪成想。
男人在她耳畔轻笑一声,语气带点儿苦楚:“我心甘情愿,你让我等多久都可以。”
说完,他低头,用吻堵住许之娮没发出来的反驳声,发狠地亲。
她越撤退,他亲越狠。
两人嘴巴沾着星星点点的水光口红印,低饱和红茶色,许之娮几乎快不能呼吸,捏拳捶他胸口。
他松开,换了个方向,没等她喘气,又覆上来亲了会儿。
亲到第五次快缺氧,他依依不舍离开她唇,拇指抹了一下嘴唇口红黏液,“现在想起来没?”
许之娮刚要摇头,听到男人沉声说:“想不起来,继续。”
她忙点头,大抵是因为缺氧,没意识说出的话有多暧昧:“我都想起来了,其实,你不用...不用特别强调你吻技好。对我来说,温柔一点,会更有感觉。”
“是吗?”靳商周抬起手掌,指腹抹均她糊乱口红,好没气问她,“那,我温柔点,再来一次?”
她立即捂住嘴巴,温声拒绝:“今天这个造型花了我好多钱的,再亲下去,错过宴会,那我的钱岂不是白白被忽悠了。”
“多少钱,我付。”
“这不是钱的问题,”她在他怀里转了一圈,面向他,“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以后会在工作上帮我想办法嘛,这样算不算好处?够不够让你带我出席慈善宴会?”
“哦,这么想去?”
“哦?”她扬声看他,“哪有让你,白亲的。”她声音越来越小,“就当利息,本金晚上回家给你。”
闻言,靳商周满意笑了下,“我听见了,说话算数。”
什么人啊?许之娮诽腹。
没结婚以前装得人畜无害,结婚当晚撕破禁欲儒雅,跟换了个老公似的。
她再没力气反驳。
路上,偷偷瞪他好几回,被发现就挤出笑脸问他“还有多远”,靳商周摇头不回答,她却用余光瞥见,这人也没少笑她。
—
到酒店已经晚上六点半,签到进厅。
拍卖场坐满人,只留后排中间两个座。
靳商周牵着许之娮手,坐下也没松开,把她左手握来搁腿上。
他握得紧,生怕她逃走似的。
许之娮任由他握着,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
顺着她视线,靳商周回头看了眼门。
下一秒,他捏着她下巴转过来,看她,拢紧牵手动作,“心不在焉,找谁?”
许之娮没防备,实话说:“就,听说我高中朋友也在,他是我发小前男友,我就想他——”话音未落,她脸颊绷紧。
靳商周眼眸黯沉,只是听到“男的”,“朋友”,“想他”这类刺耳字眼,他心气不顺,收紧动作让她吃味。
“你误会了,”许之娮忙解释,“我就想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而、已——”她加重语调嚷出来。
旋即,撇开靳商周手,向后用力一靠,她后背撞到座椅把的木头棍,生疼,眼眶泛起湿点,又赌气,只好抱着手臂撒闷气。
很难不察觉,她情绪不对。
靳商周扯扯她手,她气鼓鼓,无动于衷,就差把“别扒拉我,我在生气中”写脸上。
男人侧头看她,恰逢时,主持人落锤叫拍起始价:“一百万。”
“现在开始竞拍,有没人加价?”
没管拍品是什么,也压根没听介绍。
靳商周意气自如,盯着许之娮侧脸,手臂抬了抬:“三百万。”
一瞬间,拍价直抬两百万。
全场噤若,有人回头看。
许之娮瞪大眼晴,也看他,语气堂皇:“一个普通项链而已,设计者也不出名,你花三百万?”
他漫不经心笑了下,把叫价牌递到她手里,顺便牵来她另一只手握牢,眉眼温柔:“你不喜欢那我不拍了,主动权交给你,喜欢哪个拍哪个,不用替我心疼钱。”
想到他拍视频那事儿,许之娮当然不会替他心疼。何况,做慈善可以积养德行。
她还有点儿气,于是,没听下一件拍品介绍,直接举牌叫价:“两百万。”
“......”叫价过于突然。
主持人被口水呛了下,口齿错乱,讲不出一句完整:“起拍价才...十...十块,咱们福利院小朋友亲手制作的狗牌一件,这位小姐加价两百万,两百万买一块狗牌,天呢,平时遛狗您注意看好狗狗不要让它被人盯上。”
“怎么有人花钱买那破玩意儿?”拍卖场议论纷纷。
“就是啊,两百万,托儿吧。”
......
听靳商周说,这场慈善拍卖会的创办人是个低调朴素的老实人,拍品大多也便宜,最贵不过一百万,捐献者都是福利院的小朋友和一些小众设计师。
来宾其实没一个为拍品,而是虎视眈眈盯着宴会场的名流,想借机拉拢谈妥生意。
靳商周算一个。
刚他出手三百万,不少人回头看。
显然,他是食草动物眼中高不可攀的猎物,而他游刃有余的恣意也让人望而却步。
众口难调,主持人一度哽咽。
拍卖场陷入僵局。片刻。
“谁说是拍给狗狗戴的,”许之娮说这话时用拍价牌挡住脸,躲牌子后面偏过脑袋盯着靳商周,完全故意,“我先生很喜欢。”她压低声音,俏皮笑了下,“对吧靳先生?”
靳商周神情松散,眉眼蕴出宠溺:“嗯,喜欢看你戴。”
“......”一时分不清,被戏弄的是谁。
许之娮脸红到耳后根,气笑:“好,好,我以后戴着睡。”你也别想好过,一起失眠好了。
“天呢,二位感情真好,恭喜99号拍下手制狗牌一件,成交价两百万。”
气氛怪异,主持人急忙无缝衔接下一件拍品:“那么接下来展出的这件拍品,我要为大家特别介绍一下,它是由咱们福利院资助者厉先生的太太般般女士设计的——领带夹。”
虽不贵重,却让许之娮来了兴致。
她从来不知道,男人打领带会戴夹子。于是抬头,看到。
领带夹纯铂金打造,外观看起来像一只小熊,而小熊嘴巴前端雕刻一枚小狗骨头,和她锁骨纹身无差,骨头周身镶嵌七颗钻石,精致却不失冷静。
她眼晴波澜点点,只是外观而己,她心脏竟有心动触感。
“般般女士之所以选择捐出这件物品,一是为了纪念她逝去的童年朋友小熊座,一只胖乎乎的萨摩耶;二来,今天是她和厉氏集团创使人厉先生相爱九年纪念日,希望看到小熊座的情侣和夫妻都能长长久久。”
寓意也招人,许之娮抿唇想了想。
“起拍价,一百万。”主持人话音刚落,有人起拍:“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三百万。”
......
拍价越涨起高。
许之娮捏着叫价牌犹豫。她想要,可她不打领带。最重要,她没钱。
将她踌躇侧脸看在眼里,靳商周视线下渡,眸光掠过女人用牌柄戳腿的动作,他眉头皱了下,大概是手心捏得紧而清楚看见她手腕内侧突起的筋条,轻易便能绷裂。
“三百五十万。”有人加价。
许之娮还在犹豫,刚要放弃,她手腕被靳商周把着、举到半空中,男人如持左券出价:“四百五十万。”
“四百五十万?!天呢,”主持人呛了声,强装镇定,“99号出价四百五十万,还有比四百五十万更高的吗?”
“四百五十万第一次,四百五十万第二次,四百五十万——”
锤未落定,前排有个男人举牌,落拓不羁:“五百万。”
有人跟许之娮竞拍,声音耳熟。
她够着往前看。
男人穿件米白色西装,休闲款,袖口卷起露出小截手臂,瘦而不柴,隐约能看见他右耳侧后轮廓,似曾相识。
恍惚间,男人同她回忆那道身影重叠。
可从靳商周这个方向看过去,许之娮正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拍品,大抵是真心喜欢,于是,他不厌其烦地握着她手腕举起来,轻描淡写出价:“七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