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鳞甲的金光与千星阵的残辉交织，在天幕中炸开一朵绚烂的花。

沈卿尘被这股力量震退数步，狐尾上的毛焦黑了一片。他眯起眼，看着挡在阵眼前的苏扶楹，忽然笑了：“小妹，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还有更有趣的！”

林七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踏着算盘凌空飞来，手中捧着一个酒坛，坛口封着的符纸正“噼啪”作响。

“请你喝一杯——”她猛地拍开泥封，“醉春风！”

酒液化作一条水龙，直扑沈卿尘面门。他挥袖欲挡，却见那酒液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金针，每一针都精准地扎向他周身大穴。

“天机阁的‘千醉针’？”沈卿尘脸色微变，狐尾迅速合拢成盾，“月华老儿竟把看家本事传给你了！”

趁他分神之际，江柚白的剑已至。寒光闪过，沈卿尘的一条狐尾应声而断。

“第二尾。”江柚白冷冷道。

沈卿尘闷哼一声，身形急退。他盯着苏扶楹，忽然勾唇：“我们很快会再见。”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

危机解除，苏扶楹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江柚白瞬间出现在她身侧，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师尊……”她虚弱地扯了扯他的衣襟，“我厉害不？”

“胡闹。”他语气严厉，手臂却小心翼翼地避开她心口的伤，“回去罚抄《清心咒》三百遍。”

苏扶楹扁扁嘴，尾巴却悄悄缠上他的手腕：“那抄完有奖励吗？”

江柚白垂眸看她，眼底的冰雪渐渐融化：“想要什么？”

“糖霜丸子！”她眼睛一亮，“要师尊亲手做的！”

他脚步一顿，唇角微扬：“……好。”

——

三日后，苏扶楹趴在软榻上，一边晃着尾巴，一边偷瞄正在案前批阅文书的江柚白。

“师尊，”她拖长了音调，“我的糖霜丸子呢？”

江柚白头也不抬：“抄完了？”

“早抄完了！”她翻身坐起，从袖中掏出一叠纸，“你看！”

他接过翻了翻，眉头渐渐皱起。

苏扶楹心里打鼓——这些《清心咒》是她让林七七用分身术帮忙抄的，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正忐忑间，江柚白忽然从案几下端出一个玉碟。碟中堆着圆滚滚的糯米丸子，上面撒着晶莹的糖霜，还特意做成了猫爪的形状。

“只此一次。”他将碟子推到她面前，眼中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意，“下不为例。”

苏扶楹欢呼一声，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师尊最好啦！”

——

药圃里，周予安正小心翼翼地将晒干的月见羞花瓣装进香囊。

“师姐，”他红着脸将香囊递给楚清歌，“送、送你。”

楚清歌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少年顿时像被烫到一般缩回手，耳根红得滴血。

“谢谢。”她将香囊系在剑柄上，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回礼。”

瓶中是三枚剑气凝成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若遇危险，”她轻声道，“捏碎它。”

周予安捧着冰晶，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

藏经阁屋顶，林七七翘着腿，美滋滋地喝着偷藏的“醉春风”。

“丫头。”月华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酒经》第四十二卷，背来听听。”

“噗——！”林七七一口酒喷出老远，“长老！我伤还没好呢！”

老者哼笑一声，甩袖而去，却留下一坛百年陈酿在她脚边。

——

夜色渐深，主殿的灯火依旧明亮。

苏扶楹窝在江柚白怀里，一边吃糖霜丸子，一边把玩他的发丝。

“师尊，”她忽然仰头，“沈卿尘还会来吗？”

江柚白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来也无妨。”

“为什么？”

“因为……”他轻笑，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有只小猫会保护我。”

苏扶楹金瞳弯成了月牙，尾巴得意地翘起：“那当然！”

窗外，星河璀璨，桃花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