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认亲的局面僵持不下。
搞的李桂林左右想不出所以然来。
毕竟自己可是另一真实的世界中赫赫有名的瞩目存在,提箱奔波无数过国家,同样见过无数好坏不一,心灵美与丑并存交接的人了。
平生唯一,打心眼里厌烦极了贪心不足的‘精英吸血鬼们’。
不过都是在那之前,如今面前这位能用精致和貌美来形容外表的法国人到底是谁。
从他幼年到年轻的宝贵记忆中,从未清楚描绘过对方的模样,即使不想记,不想问!
“你要知道,光鲜亮丽的外表在我这儿可没用,我很厌恶,也很抱歉。”
选择体面应付,李桂林单手揪住衣服袖口又退了几步,语气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我想如果,很有可能的话,我们暂时不用见面!!”
隐性中的推辞歉意,多少让保罗·魏尔伦逐渐破碎的苦闷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些。
“没关系的老板,也许我知道了,我们必须下次再见,对吗?”保罗·魏尔伦慎重考虑后,才肯定的点点头。
真道理他明白了,他的老板,也许在外旅行时,产生过也经历过许多难以释怀的坏心事。
不然老板也不会遗忘了他们,至少要等亲友回来再看了。
随后,在某人眼中一声不吭地恶心拥抱者,从他面前唰的一下消失不见。
看愣在原地的李桂林:“???”
内心疑惑不解,你这人又知道什么了啊,他只是想用简单的谎言测验一下。
这人是不是真的会听他话而已啊!
还有,刚才这法国人是怎么刷的一下跑没的,鞋底安装了飞行器吗?杂技小丑的消失高级魔术吗?!
不,不对,李桂林眨眨眼,手抵着下巴静站在风凉的夜幕里头认真想了想。
看着不太像舅舅因为差点儿死去,才从神明那边获得的异世界危险魔法,难道又是和小治与织田一样的异能力者??
“真是的,我认为我应该不认识这些人,或者是新一个‘我’的荒诞存在?可是这样的话,却违反了我所有的科学认知…道理,还是算了。”
如果再纠结下去,他就得把前半一生所获得的宝贵记忆和知识推翻重来。
看样子得不偿失,也不敢冒险。
以至于,懒得再深想下去的李桂林倒吸了一口冷飕飕的新鲜空气。
使得缓缓低眸的扭曲思绪,一时顿留在刚才藏在背后中偷偷张开的炁海手心。
“可能,是一位来自欧洲的文豪吧,他到底是谁,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即便这是一个古怪又狡诈的无趣异世界……桂林好想回家。”
说着,悄悄含起温润水光的棕黑色眸子,伴随指关收紧的强韧力度紧闭。
一股子寒风,却恰好穿过裸露的白皙后颈,李桂林吸了吸发红的鼻子。
就在无限炁海笼罩升温的同时,又用力拽紧了他出门少穿的薄衣白衬衫。
心底多少有点儿想念妈妈亲手做的蛋花冬瓜盅,也不知道舅舅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十分确信,该死狡猾的时间规则,可真是对他,绝不公平——
希望尽快找着能够测量时间的力量谬论,好快一点找到回家的路吧。
等某人从鼓起的勇气中,去黑心商店买好一大堆生活物品,一罐子金平糖外。
又额外给自己加了份五千日元一条的超贵碳烤鱼夜宵。
心底有点儿庆幸咪咪跑了。
李桂林独自嚼着香喷喷的烤鱼,紧紧怀抱着一大摞物品,一边走一边小声抱怨道:“好黑心的买卖,比我过去度假的北欧挪威商店更贵。”
谁让世道不安,就连好好睡觉的大晚上,都能听见四周毛骨悚然的交接枪声呢。
哪想,等他刚回去,铁箱子里空荡荡的,似乎没了小治的人影子。
“?”
李桂林一脸疑惑地放下抱在怀里的东西,然后将刚买的锋利水果刀藏在袖子里,再踩着轻微有声的步子迅速挪出门外。
不一会,他便在郊外附近树林里头听见,太宰治的几句冷漠呵斥。
“没用的东西!快站起来!不许使用你的异能力!”
仿佛像是一位刻薄严厉的老师般,只会用拳头来教训一位上课不听话的学生。
“打扰了小治,你这是在干什么?”毫无顾忌地家伙突然出现,他悄悄站在太宰治身后。
好提起对方滑落在肩下的黑色大衣,毕竟三更半夜的天气很冷,一个不小心就会感冒发烧。
而后,李桂林将双手轻松搭在太宰治瘦小咯人的后背上。
好似整个人懒洋洋地趴了上去,选择用高度的锐利目光干瞅着他鞋底下那位。
艰难翻转身体后,才跪坐在地,单手捂住咳血的脸颊有两搓白发的可怜小朋友,
“小治,你难道是在光明正大的欺负人吗?”
太宰治冷漠说道:“我就在教训我的学生,贝塔先生不用你胡乱插手,我想这可不光你事。”
普渡众生这种事,可不像现在会说出正义谎言的兰林先生所做的。
“是的,你说的没错。”李桂林微笑应答,然后伸手摸出西装口袋里的几枚金平糖,仿佛玩笑似的贿赂太宰治。
“不过我对可怜无力的孩童富有同情心,所以小治多少要注意点分寸哦。”
世道混乱必须使用铁血教育,但请别太过分,至少积德。
再者,他们并不是所谓的仁慈上帝,即使好坏个性不同,也完全拯救不了许多人。
太宰治拿着糖,沉默了两秒。
似乎被大家长独有的内敛温柔笼罩关怀了一样,这感觉像极了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四处乱爬……
如此,太宰治咬紧下唇,最终不情不愿地撇开脑袋冷哼道:“哼——区区几颗劣质工艺糖果,竟敢……!”
李桂林笑着拍了拍幼小绷带精的黑大衣领子,“我突然想起来了,其实咱们家里还有一大罐来着。”
在外哄小孩的一套拿捏精准。
“那好吧,贝塔先生最好了!”
就这样,太宰治顺心顺意了,当面拆开全部的金平糖统统往嘴里扔。
夜里黑漆漆的色素糖块咀嚼起来比牙都硬,只有用舌头含着,才能品味出一丝丝属于青苹果味的酸酸甜甜。
“我们快走吧,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明天还得去织田作家里做客呢!”
“好啊。”
“咳咳——”独留下被两人故意排除在外的芥川龙之介面色痛苦,身体难熬。
完全吃不消那物理打压后的精神打击。
等着两个一黑一白身影远去。
芥川龙之介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由此安全躲藏在树丛里的芥川银用双手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丁点恐惧而泪流满面。
半会,就在芥川龙之介即将滑踩过夜里湿润的泥泞往后栽倒。
一只即陌生又熟悉的大手轻松碾碎了将要破损的咆哮黑兽。
随后一把抓住芥川龙之介的细小胳膊轻轻扶起。
“…咳咳,抱歉。”
“我原谅你是个好孩子,如果想让你和你的妹妹好好活下去的话,就请你现在减少对小治异能力的盲目崇拜,他可不算是一个好孩子也不是所谓神。”
李桂林始终面带微笑,眼瞧着芥川龙之介眼神迷失暗淡。
还有躲在树丛里不敢发声的那位小妹妹。
他心想,一味的盲目跟风可不太好,更何况这孩子身体都差成这样了,以后累积越久酿成的大祸病期越长。
如是,李桂林将穿在身上的白外套脱掉,好给这位看起来快要虚弱晕倒的小朋友后披上。
转头蹲下身,小心递上随行的两只一次性纸杯同时,再倒了半杯滚烫的热茶。
“嗓子疼就别说话,你先喝下,待会我信任的朋友马上过来,你们暂时去他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因为我能保证你们好好活着,绝对死不了。”
芥川龙之介震惊:“…谢——”
他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
另一边,试着从树丛走出的芥川银死死揪住本要看不出原型的烂衣服。
说话磕磕绊绊地试探道:“请你,不,不要欺负我的兄长!”
“这可用不得你说了算小妹妹,哪怕我现在活卖了他去黑市里头都没问题。”
说着,李桂林忽然沉下眸子,勾起唇角,用冰冷的语气故意威胁道,“事与愿违,我能担保你们活着就能让你们痛苦死去,毕竟我可不会做没有一分好处的白痴买卖呢。”
闻言,芥川银幼小的身躯一抖,就在意识逐渐发烧迷糊的芥川龙之介面前,仓促上前走了两步。
然后直接跪在某人面前,头磕挨着地,坚定的大声说道:“我恳求你!!即使现在杀掉我都行!只求你放过我的哥哥!他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们已经很努力的活下来了!”
为什么不公平的世界,让他们身处人间仿佛地狱。
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的李桂林:“……”
即使曾经本世界中,也未经历过这么小的人用如此胆量吼他。
不过努力么,让某人欣慰低看了一眼。
他左右想了想,才很快站起身来挺直腰板,然后用犀利的目光直扫从远处打着手灯急忙跑来的一位熟人。
“桂林,原来你这啊。”
“很抱歉,这么晚了还得麻烦织田,不过,接下来他们就交给你了。”李桂林笑眯眯地说。
完全遗忘了身后跪地磕头的芥川银。
为此,织田作之助一脸困惑地走近过来,率先抱起意识彻底昏迷的芥川龙之介。
再转头看向李桂林转身半步站在芥川银面前。
他好似威严的老师一般,俯身用手心摁住脏污难闻的颤抖发顶,低声肯定道:“我懂的一般知识很多,哪怕有句诉话说的好,长兄如父,老嫂比母。”
“……”
“如果,你实在想为你的哥哥做点什么的话,那就给我乖乖站起来,好好挺直你的腰板以后必须堂堂正正的做人,可以吗?”
不愿支付任何空口给予的支票,凡事有了目标与计划,那就必须说到做到!
相反,他非常讨厌一般自大的愚蠢天才,却十分欣赏努力能干的普通人。
话音刚落,芥川银空洞的眼神逐渐亮起,似乎找了一抹黑暗中的暖光,如同抓住深海浮木的保命绳子。
“很好,很有志气嘛,我现在开始欣赏你了小妹妹。”
李桂林抱手瞧着芥川银颤颤巍巍地双腿挺直,才更加满意地拍拍她的肩头充当鼓励。
“谢谢……”芥川银眼神坚定地说道。
面前会平等对待她的大人,还是第一次见。
“不必客气,你可以和我放平任何心态说话,也不用顾忌我的年龄辈分与超然地位。”
就这样,李桂林放下手,直接动作利索地后背起一直用手揪住他后背衬衫的芥川银:“比起你的哥哥,我更加喜欢你呢,努力啊,是一个对无数人看来值得拼命的好东西。”
“所以明天下午三点,记得在织田家收拾干净吃饱肚子等着我,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问。你给我乖乖等着就行——”
真正宝贵的知识,需要提前预备的相当充分,哪怕是个对社会无用的废物。
李桂林满意地想着,即使将要指导的小学生是个彻头彻尾懒货废物者。
他照样能够用真本事改变她的一生地狱波折,即便普普通通的作为人而活下去。
酷似铁血命令般的下达指令。
却让芥川银早早冰冷的心底滚烫翻腾了不少,眼底闪过感激涕零的水光:“好…请原谅我先生,我很抱歉刚才对你的无礼。”
“完全可以,我原谅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真心选择礼貌给予尊重的家伙歪着头,开始转移背后的一大片尴尬湿润笑问道:“亲爱的,你喜欢吃甜食吗?”
“芥川银,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吃过…”
“好的小银,那先奖励你吃草莓味的金平糖,以后请称呼为贝塔先生,再此记住,你从今天开始所付出的努力,以后全都是为了你自己。”
努力活着的希望并不是为了任何人,当然,也不许用他所传授的知识来试图回报什么鸡毛蒜皮的恩情。
他完全不需要,也自认为这一点儿用都没有,只有做好了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