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威廉先生,我已经帮您止住血了,不过我先劝您最好明天就去医院拆线检查一番。”李桂林倒吸了口凉气。
果断用死劲拍了拍对方完美贴敷在腹部的消毒绷带伤口上。
惹得原本笑眯眯爱乱摸的威廉·莎士比亚浑身抽搐,忍不住皱紧眉毛大叫一声:“嗷——我很疼啊!”
“疼?疼就对了,记住一个月内不要吃下口味过重的料理食物。”作为看不下去饮食起居不健康的家伙无奈起身。
随后,他俯身屈起双指。
好替伟大歌剧家的白净脑门上狠弹了一下,十分严肃地警告道:“还有,不许你太过挑剔不吃新鲜的瓜果蔬菜,免得伤口腐烂感染上疾病,倒时候就算是老天爷来了也救不了你!”
看情况能救则救,总不能让人直接流血死在门口吧。
也免得使用倚老卖老的道德绑架赖上自己。
毕竟他的口袋里可没有多少剩余的拿来生活的大把钞票,也没本钱再养活目前一家三口之外的恶心人了。
就这样,一身血污的李桂林迅速转过,好背着坐在沙发上打颤的男人收卷起快要发麻的修长十指。
棕黑色的圆润眼瞳已经微缩成针,紧接着清晰的视野像糊成一团的五彩颜料般恍惚。
好险,刚才差点儿自我担负性命的强烈影响下,后背外衣粘住了簌簌地冷汗,连白色的衣袖都被扎染成铁锈味浓烈的难闻鲜红。
‘好累啊,可为难我来这儿仅仅是为了打工呢?还有我的被人拿走的花盆。’他心想到。
如此,李桂林眼神疲惫地揪住稍稍干净的袖领,用劲擦了擦脸颊上的一层薄汗。
仿佛昨夜烂透了的记忆全都遗忘了似的。
可往往一段蹊跷感情,就是当一个人会对他人产生兴趣和好奇为原由。
和爱作祟的猫一样,最爱碰触主人不能接受的奇怪玩意。
好比又被殴打一顿,由着悲催成碎屑强势自尊心为开端。
忽然嗅到产生新鲜兴趣,宝蓝色的双眸牢牢注视着四处挪动的纤细身影,眼底或多或少会带有一抹更多的好奇与留恋。
这时,威廉·莎士比亚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然后没好气地对某人说道:“亲爱的,你说的神明,他是谁?是一位优秀的医生吗?”
“也许是上帝吧,我说不准,还有,你不许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李桂林心情复杂地说道。
令人发指的难言,仿佛像是强行用戏虐的态度,狠狠地逮捕住了笼子里的珍珠鸟似的,绝不放走逃脱。
“抱歉抱歉~”
“威廉先生,你最好别想着拿出推辞来向我道歉。”
李桂林很难为的撇了一眼继续说:“桂林劝你是认真的,我知道兰波的脾气很冷漠,如果你很想让他偷偷潜伏到伦敦过来半夜杀掉你的话,最好不要乱说话。”
“诶?亲爱的,难道你会把自己所有的隐私都告诉他吗?”
“您猜的没错。”
“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啊。”正挽起袖子的家伙转头拿起拖把收拾地板,“因为很多人一开始都会认为桂林很平庸没出息,也只有他一个人会主动过来爱我永远支持我。”
为了另一方马上去死那都是心甘情愿的,有人谁能做得到吗?
“爱情真是荒谬。”威廉·莎士比亚完全不敢设想。
这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傻瓜怎么像个未成熟的单纯孩童一样,未免也太好哄了些。
“可我认为除去我的家人之外的陌生人和朋友们,他们每个人都不做到对我分享自私的机会呢。”
李桂林下意识抚平了唇角上扬的轻松笑意。
随即,单手叉腰,好似用足了对陌生人炫耀自我珍藏宝物的骄傲。
李桂林又对威廉·莎士比亚继续说道:“所以啊,我会觉得我现在生活非常幸福,互等的爱情关系,兰波想要我做什么都行,因为我完全可能做到满足他或者原谅他的所有。”
将知足常乐的情绪统统写在脸上,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包容放的开。
就算他们过去有点点小插曲也没关系,但都是真坦坦荡荡地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了,怎么会有做起彼此隔夜的腐烂美梦呢?
威廉·莎士比亚:“……”
就这一会的时间,噼里啪啦的得到一大串惊人掉下巴的答案。
让他原本俊朗的面孔逐渐揉皱成扭曲的一团,嘴角抽搐。
脑海中循环充斥着的那句意味深长,要桂林做什么都行…
随后,迟迟愣在原地发呆的歌剧家,仿佛像是身处在静谧雨夜中的局外人。
光盯着某人面带温柔的微笑背手,静静地站在最远处,旁边一位很让人厌恶的法国佬则一手举起纯黑的雨伞笼罩。
而当精神幻想中的阿蒂尔·兰波抿起下唇,从低头的满足地满眼幸福中突然转头怒视过来。
一瞬间,锋利且带有杀意的眼神直面展露。
威廉·莎士比亚赶忙摇了摇脑袋,将意识驱散的十分表情委屈抱紧宝石手杖,脸上却写着许多不满意和不开心。
好心劝人回头的李桂林相当满意。
等脱掉脏兮兮的风衣外套,走去浴室把红艳艳的双手用肥皂搓洗干净
。
回来后就开始在厨房里收拾他还没来及洗干净的碗筷,再后就干脆由着威廉先生所说的那样。
一块出门或是请客白吃上一顿美味的免费午餐。
明明全然接受到难堪缝衣技术的间接性抢救,等彼此好不容易有了喘口气的时间来休息。
某个一米八几的歌剧家,嘴里叼着两块友情提供的巧克力曲奇饼干垫肚子。
紧接着,立马挨住矮了半个脑袋的家伙用力从沙发上拎到一边,而后老实坐在铺满厚毯的热板凳上继续歇息。
可当威廉·莎士比亚始终握紧了宝贝手杖不撒开。
看样子,似乎懂得待在新朋友家里必须要客气要有礼貌的优雅绅士,并起双腿保持安静,而内心却时刻忐忑不定。
新一件深红色黑扣短衫覆盖了李桂林原来看似瘦弱的体格,连稚气未脱的清秀容貌也是如此。
直接被一件烟灰色长膝白条纹西装覆盖全身。
豁然衬托出真正属于成年人的沉重干练的冷静气质,中西结合的简约时髦的打扮显得来人十分特殊扎眼。
同样,完全不符合内在性情傲慢的歌剧家过去强烈刻板印象中。
那些来到伦敦后看到他后立马鞠躬致歉,会对强大实力依恋慕强,会对弱小可怜嫌弃欺辱的东方面孔的政客议员们。
啊——果然,臭小鬼还是那么有意思!
这时,李桂林站在沙发后面仔细打理着薄西服外套下的衣摆褶皱,温吞老实的性子竟然变得狡猾和成熟了不少。
威廉·莎士比亚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才提出内心的疑问道:“亲爱的,你为什么和我过去所见的东方人不太一样呢,哦不不不,我是说那些来自远东的似乎永远抬不起头的小人物们~”
根本不需要对比,谁叫臭小鬼的外在资本就是年轻和强大,他有的是不被人打不断的硬骨气来颠覆一切对峙阻碍。
不然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仅仅因为只有强者才会记住强者!
忽然感触到客厅内的强烈压迫感。
李桂林抬头,表情呆呆地地环视一圈,到底是谁有胆子在他家里四处发威了。
等发觉到底是谁干的后,某人却用难以言说的眼神上下瞄了一会,那个干坐在板凳上慢吞吞地啃曲奇的威廉·莎士比亚。
“怎么了呀?”
“威廉先生,老实说,您的岁数应该很大了。”
李桂林很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继续开口道:“等会吃饱饭,桂林陪您去散散步喝杯咖啡?”
真是搞不懂这位快顶上三倍岁数的老太爷,好像身边没什么血亲来陪伴他的人欸。
瞧着蛮空虚寂寞的,很有可能半夜下班回家,似乎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的那种…
还有,他怎么老想着利用响当当的本领,以死亡威胁别人跪在面前,必须像条宠物狗似的殷勤地帮忙舔鞋。
说出来就显得很笨,且有谁会干出这种丢人的蠢事。
“如果可以的话,亲爱的,请你别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好吗?虽然我是没有多少羁绊亲人的啦。”
容忍自嘲的威廉·莎士比亚抽抽嘴角。
似乎让臭小鬼明眼看成了伦敦街头的流浪汉,居然被施舍可怜了呢。
但很可惜,这份明显意味深长地不耻回答,将已经停下忙碌的纤细人影瞬间拉扯了过去。
这一下子的清澈眸子用倒转的姿势对视,吓得原本快要萎靡白毛往后一仰。
“我想知道,您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嗯嗯,也许我只是做做样子哦,你觉得可以吗?”
“当然,如您所愿。”漆黑的人型阴影露出明媚的笑容离开。
威廉·莎士比亚却抽出内衬里的干净白帕子,眼神冷漠地擦了擦溢出虚汗的俊脸。
直到,细软的黑发垂落在神隐内敛的双眸上端倾斜。
李桂林扯紧西装领口,背身站在地板上毫不在意地说道:“威廉先生,您仅有强大的实力才能获取到唾手可得的无穷利益,对,还有无与伦比的编剧才华。”
“可是亲爱的,这就是事实。”威廉·莎士比亚露出满意地微笑道。
“您确定这就叫做事实?”
背着身影的家伙转过头,间接性让玻璃窗外透过的刺眼阳光独照无光黑眸。
他静静地注视,或是亲自抬手一指说出讽刺:“可我却认为,总与生命来对等的贫瘠的狭隘思维是真让人讨厌!”
“……”
“您都将灵魂束缚起来了,还没人理会,直觉告诉我您浑身不适,同样,也到了该早早退休回家的时间好好修养年轻落下的病痛对吗?”
“没错没错~亲爱的,你好聪明呀!”
“谢谢夸奖,关于这一点我完全迈不开步子,抱歉只能用同情和可怜来勉强理会一下您了。”
似乎看到对方眼底闪过一丝的实质性的孤独和冷漠。
李桂林突然失笑出声,然后一本正经地礼貌的语气继续补充道:“有谁会浪费时间和精力来妄想改变什么呢?您很清楚,桂林根本不愿意看着你们的脸色过日子!”
“哪怕其中之一横死街头!”
哪怕最为尊敬的老师,自己认同仅有唯一理性,无法盲目共情来自于刑行者的血腥。
而且,面前脸皮特厚的寂寞英国老太爷,就非得说出扇巴掌的狠话才知道什么叫满足。
更何况,打一开始的想法就很错误,有谁规定了是好人就得白白受欺负受教训了?
话音落地了的时间长达一分钟。
“亲爱的,我感到抱歉。”
这会,莎士比亚垂下宝蓝色的眸子,情绪有点儿低迷失望,“我几天前就已经退休了,矛盾产生想过错太多,我所有的朋友和同僚已经暂时离开了我…”
真话渗半假,谎言颠倒成真。
由高尚道德形成的利刃戳穿内心,回过头才发觉身后空无一人。
“没关系,桂林只是陈述了一遍所谓的事实而已,一旦说出来就不好听了。”
李桂林无奈耸了耸肩,眨眼手腕翻转的功夫,便捏紧随身携带的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宝贝旧箱。
“威廉先生我们走吧,去附近的中餐馆搓一顿,这次算我请你好了。”说着,他转步走上前去打开门。
“好哦。”
回味一系十分排外的一根筋道理,并作为威廉·莎士比亚选择暂时放心高傲的自尊心。
用低俯的友好态度对某人伸出手的同时,好像明白了来自狄更斯的耳目所说。
除了法国佬,似乎德国的歌德,一个格外谨慎的许愿机器,会和一无所知的傻瓜碰面摩擦出关乎友情许可。
无非认为这货意志坚定个性单纯,仿佛拥有超出人类的百分之两百的行动力放置。
如果不小心获得到了,怕不是一台新的能够利用聪明的头脑和强大的力量来随意摆弄万能许愿机。
真为难,明明有血有肉的具有一切特征的人类,除了嘴馋贪吃与玩乐外,竟然都找不到一点儿错误的完美,活的倒像是一台长年精修好的发条‘机器’。
可明摆着自我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