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摇了摇头,直接抽出手来拍了拍脸。
好将自己给打清醒一点,免得再多想。
完全没体验过也没意识到,轻飘飘的沉甸甸的爱居然这么…这么让人…害怕和喜欢。
为此,李桂林深吸了口气,对于兰波做的如此理所应当的事情,感到非常诧异。
大概…可能应该是某种特殊的亲昵的称呼,或者礼仪?
想不出所以然来的李桂林整个人僵硬住,虚心的目光别扭看向一边,好像有点烫烧。
兰波倒是没多做什么,只是勾起对方指尖继续说道:“放轻松,我们走吧。”
“嗯。”
就在这时,莫里哀猛然冲上前,从两人中间硬生生挤过去,企图分开他们。
李桂林:“咦?”
兰波“…?”
莫里哀则不满地说:“衣服还你。”
果断将外套丢给李桂林,随后一把搂住兰波的脖子往后勒,“你真是该死!居然找了个未成年男友?!就出去一年多而已还是放不开吗!”
深蓝瞳孔微缩,内心不断咆哮,明明就是小二十非得说小十岁,真是长能耐了!
还偷偷藏着掖着不透露,原来如此,怕诱拐小朋友被警察抓走是吧。
兰波一脸愤怒的打起响指,迅速施展开亚空间,好将趴紧在身上的黏皮糖给撕下来。
之后又让亚空间揪住莫里哀后领,毫不客气的拎在半空甩来甩去。
“喂喂喂!亲爱的阿蒂尔快放我下来呀!”
兰波松松领结,冷声回应道:“都说了不是未成年,听好了莫里哀,你最好别把我爱的人与你喜欢的爱好混为一谈。”
这点绝对不认同,情人和男友是完全不一样的。
“嘛嘛,你的解释对我可没用,我懂你意思啦。”
突然停住摇晃的莫里哀惬意地说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跟其他人念念叨叨,至少你不想说那我也不会说。”
作为最佳好友,且良心善存的好同事,莫里哀骄傲的抬起脑袋,大胆拍着胸脯保证。
其次身为贴心的主治医生,那是一定不会透露自己病人隐秘和隐私的。
然而,完全不在意自身处于半空,莫里哀眯了眯眼睛,背着手对兰波小声问道:“原来你好这么普通一口呀,以前有没有上过呢?”
兰波忽然咬紧牙关,用着杀人的眼神紧盯莫里哀。
仿佛下一秒立马用亚空间将他切成碎块。
“怎么了?”莫里哀尴尬一笑,冷不零丁地打了个哆嗦,满脑子疑惑是他问错了什么。
久久没吱声的某人扯扯他的袖子问:“兰波?”
“我没事,莫里哀你还是别问了。”兰波没好气地回复道。
很无语能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问出这种话,果然脸皮比谁都厚。
心情微妙的兰波眼角抽搐,侧手握紧某个目光下意识朝身后望看去的笨蛋。
可惜兰波漏下他的视线,只是重新伸手提上行李箱一起走人。
这对听不明白他们说的话李桂林来讲,光看动作和表情似乎在争吵也像是在聊天。
为了再次避免不必要的纠纷。
所以他选择重新披上斗篷,乖乖站在一旁等待双方话题结束。
奇怪的是,从莫里哀夺走了斗篷开始的那会。
他总感觉拒绝在身体外层的异能力发生了奇妙的波动,似乎像是察觉到被动隔离的反应。
有意围绕在四围走走停停飘来飘去,看样子想找着缝隙或者突破的口子袭击。
“好麻烦,怎么又被发现了。”
埋头紧跟在兰波身后的李桂林想了想,之后垂眸若有所思地小声说道:“那人在哪看着呢?”
与此同时,正在酒店起床的男人撩开一头顺滑银发。
毫不在乎身边还在睡觉的温香软玉,转眼站在落地窗前伸伸懒腰,“今天天气还不错~”
正午的美好时间最合适起床吃饭了。
“咦?”他忽然轻咦道,“怎么漏了一个?”
冷冰冰的金红色眸子睁开,瞳孔微缩,男人歪歪头,疑惑张开手心摁在落地窗上深情摩挲。
只听见咔嚓一声。
整块厚玻璃迅速崩裂,蛛网般的纹路布满了半面墙壁。“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敢擅自允许移动的危险带着特异点进入巴黎了?”
男人一边想着一边迷糊的打了个软绵绵的哈欠,最近可真是累坏他了。
泛红的眼角溢出的生理盐水被阳光蒸发。
他揉揉被刺眼光线照射后酸涩眼睛,然后再次眯起双眼又下意识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快进来吧。”男人熟练朝门外用力拍拍手。
好招呼已经站在门外,安静等待了一上午的西蒙进去收拾乱糟糟的床铺。
“社长,等会您需要早餐还是午餐?”
“都不用啦,我等会去找人给我做顿丰盛的晚餐。”
“好的。”
……
另一边,途中才回过神的李桂林想了半天,才举手询问道:“我们现在走去哪?”
仔细观察,发现地方越走越偏,好像一直朝着人烟稀少的郊外出发。
见他俩一个无所事事的把玩手术刀,一个依旧浮现微笑。
看样子,都没有回答的意思,李桂林顿时收回疑问,因为不解的答案全都在眼前了。
慢悠悠路过几栋造型和设计一模一样的高档别墅区,直到停留在倒数第二个。
兰波才将箱子还给他,“欢迎来到我家,桂林。”
“这是你家?”被兰波搂住后腰的李桂林试图挣扎,闻声却震惊道,“真的假的?!”
“那当然是真的了。”兰波迟疑道。
还在四处张望漂亮缠花围栏的李桂林僵硬抬起头,正面直视面前古典欧式风格的别墅。
原本清晰的思绪有些恍惚,他咽了咽口水,满眼都是又奢华又壮观的漂亮房子。
光着外型,造价不用想都觉得非常高昂…,可是这些都不是主要。
主要的是,原来最穷的是他自己吗?!有证无工的可怜游民一个,好心酸啊。
戳心的苦逼想法占据上风。
莫名感觉养不起员工的穷老板内心泪流满面,后头比赛结束留下来,一定要重造旧业去找个工作赚钱。
“嘿嘿,旁边是我家哦~”处于半空中的莫里哀抱臂笑道。
“……”哪知亚空间忽然碎裂开,莫里哀不满地看了一眼兰波。
感知反应迅速再后空翻滚一圈安全落地。
结果得到的只有兰波冷冰冰的对视,莫里哀悻悻地耸耸肩。
熟练掌握分寸,不再多嘴,他乐呵呵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串长钥匙,大步上前开门,就像跟逛自己家一样。
外套随意脱下,十分潇洒地丢在沙发上,再迅速溜去厨房拿了半瓶啤酒回来吨吨吨。
见他俩没进来,莫里哀毫不在意的撩开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然后一脸得瑟说道:“怎么了?别站着了快进来呀,今天天气这么好,都来喝点酒吧。”
说完,莫里哀朝外抛了几个暧昧不明的媚眼。
“……”
“?”
对此,李桂林飞快躲过视线,搞不懂这人眼角抽搐了还是怎么回事,自身脸色越加灰败。
就这样,他沉默地转头看着兰波疑问道:“也就是说,这真的是你家吗,兰波?”
兰波:“是的,我肯定。”
“不过——”兰波犹豫了一会,随后笑着打起响指召唤亚空间,凝聚成拳头的模样对准莫里哀洋洋自得的俊脸火速冲过去。
“碍眼的蠢货根本没必要存在了,桂林不用害怕。”
“我没怕…”
“嗷!!”只听见莫里哀凄惨的尖叫声仿佛掀开了屋顶。
见人倒在地上捂住鼻子痛苦的滚来滚去。
李桂林震惊了,他急忙抓住兰波绷紧的愤怒拳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安抚道,“好啦,没事的,厨房在哪我还要去给你下碗面呢。”
“嗯…我还想要两个荷包蛋之外的好吃的。”兰波很不情愿的小声嘟囔了一嘴。
惹得某人眨眨眼,忽然伸手偷偷指着他,暗自笑道,“你一定是在期待桂林会给你多加小料。”
闻言兰波挑了挑眉,放下行李箱,对他露出相当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那当然了,反正你会这么干的不是吗?”
李桂林点点头:“嗯嗯,没错没错,兰波很了解我。”
“本该就是这样。”兰波无意间撇了一眼重新站起身的莫里哀。
“可恶啊!”
莫里哀的不高兴写满了整张俊脸,他二话不说,冲上前就将兰波拖走。
随即,他又美名其曰的对李桂林笑眯眯地说道,“现在是医生的看病时间,亲爱的你先在这好好待着哦。”
完事,还摸了一下某人脸颊深刻感触道,“咦?挺有手感的,蛮不错。”
李桂林:“……”
瞧见兰波什么也没说,只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后。
他这才冷静的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桌子上的奶油曲奇饼干,一边东张西望,至少等兰波回来再问问厨房在哪。
仔细观察才发现,屋里内部的欧式古典风味都快冲出门了。
奢华气派的不像话,称托得自己真实土包子一个,莫名理解涩泽为什么老指点他品味问题。
也难免有点理解,兰波当初的高级审美从哪来的,真像被漂漂亮亮的骄奢环境养成的傲慢大少爷。
还好自己喜欢乡下,跟他想的一样。
大城市果然很吵很闹,漂亮的人很多丑陋的人也多,当然骗人的嘴和贪心的家伙那更是数不胜数了。
以及,视线短暂停留在行李箱上,古怪的箱中箱,威尔斯那家伙,应该是利用了他吧。
算了,还不如主动去英国找着问问,作为朋友来说,不应该随便怀疑的。
李桂林摇了摇头,又满意的嚼嚼手里的饼干,再抿了一口桌上半杯已经过了夜的橘子气泡水。
满足几口后,直接迅速抓起地上的抱枕,对着沙发倒下去后,开始迷迷糊糊地打盹。
周围只有淡淡的花香,一切足够安静。
就和兰波的性格一样,思维冷静逻辑缜密,但意外的是除去写诗以外的爱好却格外温柔…的假想。
“好困…先睡会,先睡会再做饭…”李桂林嘟囔了半会。
随后闭上快要睁不开的双眼,带着昨日一身的疲惫入眠。
楼上,莫里哀欣慰的长叹一口气,摆烂般咸鱼躺在对面懒人沙发上滚来滚去。
看样子像极了一只懒懒散散晒太阳的猫咪,“亲爱的阿蒂尔,你为什么要对笨蛋做那种事呢?”
而坐在床边的兰波将散开的衬衫扣紧。
黑发刘海遮住了半边脸,他抿着嘴,冷淡的视线挪向被阳光温暖过的窗边,“为什么不可以,用了手段得到的,那本来就是我的啊。”
“没想到,阿蒂尔居然是个爱强势也爱说谎的男人。”
莫里哀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又带着期望的目光上下扫视兰波继续说道:“也爱强词夺理,真不错,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知道吗。”
“如你所愿莫里哀。”
无论从藏匿在面具下的真情,还是兰波此时指挥无数密密麻麻的变成矛剑的亚空间对准他。
“我不会说出去的,请放心。”
莫里哀笑着伸出食指,拨开距离瞳孔只有十厘米的尖锐亚空间矛,“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希望如此。”兰波冷哼一声,“最后,都别来打扰我以后的幸福生活。”
周身的亚空间瞬间消失,仿佛刚才只是一场不存在的虚影。
莫里哀竖起耳朵,满不在乎的开口道:“这话可不像以前的你会说的话呢。”
至少见过被保罗·魏尔伦折磨成家庭保姆的阿蒂尔,老实想想有趣的过去。
他都觉得现在的阿蒂尔,比起以前还要可怕,连爱都是扭曲的克制的。
不用多想了,阿蒂尔就像个疯子好了,可怜笨蛋会栽跟头。
莫里哀思考了很久,转头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兰波从眉眼到唇角都带着期待的笑意关门走人。
顿时,幽蓝的瞳孔闪过一丝同情,心想,哪有什么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