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奇幻电影还要荒谬的情节,一个又一个的奇葩开头正式打响。
木门砰砰作响,惊得还在写作业的中原中也内心躁动不安。
等他起身出门,便见着哥哥刚回来,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位样貌与自己非常相似的外国人。
中原中也满脑子这人是谁的时候,结果那人二话不说直接把哥哥扛走了。
木门碎裂的声响来自于兰波瞬间爆开的异能亚空间。
只见下一秒兰波飞快追赶上去,但外门爆炸余威却往屋内猛烈冲击。
中原中也惊呆了,赶忙挥手,利用重力异能保住整栋公寓。
钴蓝色的眼瞳微
微颤抖,眼神透露出不可置信的感情,半长橘发被外流涌进的暴虐狂风吹拂不停。
看了看周围乱糟糟的物件,中原中也咽了咽口水,皱眉傻愣愣走到门口张望。
他一脸茫然地抹掉地板上半点粉碎木屑,随后牢牢握紧手心,“哥哥有危险…兰波他,还有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敏锐的直觉明晃晃地告诉他,这件事的后果非常严重。
中原中也焦急地闭目思考,自己完全不是哥哥他们的对手,去了也是妨碍一个。
“怎么办,怎么办…”中原中也喃喃自语道,“舅舅他们昨天出门了,不知道小林姐。”
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隔壁小林家的托尔和康娜,如果是龙的话那一切不就简单了。
可昨天康娜酱说她们晚上才回来,现在时间不等人,中原中也立马跑到客厅,从书房柜子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喂,我是小林,是中也啊,你有什么事吗?”
“小林姐,麻烦问问托尔和康娜酱在吗,求她们帮帮忙,哥哥他出事了!”
然而正在乡下田园,悠闲吃着西瓜纳凉的小林啪嗒挂断电话,“哈?”
几分钟过后,小林用力抿着嘴,脸色略微苍白。
随即,她抬眸对着面前询问身体不适的托尔道:“托尔,我们快回去,桂林他被人抓走了,听小中也说那人很危险,恐怕会出大事。”
说完,小林又转头对田野间抓蜻蜓的康娜大声喊道:“康娜酱!快回来!我们该回家了!”
一脸迷茫的托尔:“哎?!”
正一口包下蜻蜓的康娜:“唔?”
两龙疑惑看着小林急匆匆解释完后,立马停下甩动的尾巴,野兽般的异色竖瞳微缩。
横滨海上,幽蓝的海水像是猛兽一样咆哮出朵朵浪花。
几道无机制的鎏金光辉猛擦海面。
再从下方往上包围闭合,紧接着后头层叠的亚空间快速笼罩整片海域,彻底形成静止领域将半空中的二人成功阻拦。
自属亚空间内控制一切物理攻击,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魏尔伦拉下脸,扛着某人转过身,碧蓝色的眸子无神注视曾经最为亲密的好搭档,“好久不见,亲友。”
兰波眼神暗沉,咬咬牙,指关捏的发白吱嘎响,额前刘海垂落,好似遮掩了半张阴郁的俊丽面庞。
他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铁青,整个人已经处于理智全无怒火中烧的状态了。
兰波撇撇嘴,带有不解的口吻道:“真是好久不见啊魏尔伦,好了,虚情假意的话少说,你快把桂林给我!”
毕竟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续情这件事还早的很呢。
“不行,同类不能给亲友!”魏尔伦突然大声反驳道,“亲友不能再从我身边带走任何人了!”
必须老实跟他走才对,哪怕同类的血亲们找了过来,他也不会怕!
“啧,这你自找的。”兰波嘁声而过。
四目相对,一个无神凝视,一个怒气冲天。
本来就对魏尔伦不正常的人为思想感到悲哀,兰波侧手捏紧拳头,陪了八年的时间都纠正不了。
那只有用拳头好好教导一下什么才叫听话。
兰波眯起眼睛,张开手心,亚空间领域瞬间锁定海面动浪。
清朗天空被团团乌云盖顶,二人架起势,沉淀喷薄而出杀意波动。
空气中短暂弥漫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味道。
直到一句打破常规。
“真是受不了你们!魏尔伦快把我放下来!咳咳…桂林才不是厨具你给我给!”
早就被郁闷憋满的李桂林大声道,“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都搞什么?!”
气得炁海炸开,跟团浓烟似的糊弄各自一脸,像是粗糙针织亚麻似的死劲摩擦皮肤又麻又痛。
兰波:“……”
魏尔伦:“……”
急得李桂林被口水呛住嗓子眼,从刚开始猝不及防让魏尔伦拐走的时候就懵圈。
什么解释与理由都没有,完全不知道他们啥时候认识的,也不晓得再吵些什么。
目前他们仨落到海面半空停住,途中只有他一人全程享受海风拍拍打脸,几大股浓烈海盐风钻进嘴里麻痹口腔。
这滋味就好比生吃了勺干盐,齁咸窒息。
结果好不容易停下来,那后头俩人巴拉巴拉自顾自说,到底有没有考虑一下他的腰啊,都快要勒断了啊。
根本喘不过气,要不是体内循环出炁支撑,恐怕自己差点儿两眼一抹黑背气过去。
他可不想回国前一天,带着虚弱与憔悴回去见家人。
恐怕自家性格内敛温柔的父亲会比母亲更急,就像小时候哪样…甚至有可能半夜跑过来抱着他偷偷抽泣。
再恐怕下一次,爸爸他绝对也不允许自己一个人独自出门了。
后果的严重性让李桂林背后一冷。
“抱歉老板。”魏尔伦心虚摸了摸鼻子,把人老实放下再安心摁在身后。
见他颤抖蹲下身,面色惨白低头捂住胸口对下空海面干呕。
魏尔伦顿了顿,开始打心底盘算自己的所作所为,悄悄仰起头,转身背手老实站着,心想同类应该会理解他吧。
正眼一抹金灿灿的亮光闪烁,猛然察觉到危险,魏尔伦迅速撇开头。
隐约浅金光辉狠擦过脸,既锋利又危险,漂亮的侧脸豁然裂开几道崭新血痕。
他睁大眼睛,曾经与兰波搭档过好几年的熟练度来看,留出心眼一巴掌破开飞快招呼过来的亚空间。
可总觉得这些亚空间根本不是朝自己来的。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不对…”魏尔伦猛地回头一看,碧蓝瞳孔微缩。
老板…人不见了,就这样魏尔伦傻傻张开嘴,皱眉心慌道:“老板,同类…”
语气冷淡,隐隐含杂着恐慌与悲哀的情绪。
镭体街消失的弟弟到现在没找到,好不容易遇到的同类也没了,难道自己永远得不到想要的家人吗…
愤怒逐渐占据上风,体表不自觉溢出暗红色重力异能,缓缓从下盘底拓展开来。
同样开始一点一点蚕食着周围严密封锁的亚空间领域。
沉默既是风爆酝酿的危险开端。
而不远处的兰波迅速张开手臂,一把接住被亚空间丢过来的李桂林。
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兰波慌张道:“没事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有没有…”
“不用再说,我没有受伤。”李桂林勉强拒绝了兰波。
他半睁开眼,脸色有些苍白无力,又用力咳嗽了几声,忽然警惕到杀意降临。
李桂林立马挣开怀抱用力推开兰波,再对其大声喊道:“小心!”
兰波:“!”
一道威力强劲的暗红重力从两人中间碾压过去。
轮到李桂林脚下一空,往下方海面垂直掉落,好在兰波握紧手心让空间处于静止状态。
黑发被刮的往上飞,李桂林皱了皱眉,迅速从腰间里抽出短刀。
直径一刀劈开底下的亚空间,等着空闭合中脱离而出。
随后入伏平底般安稳踩在缓缓流动的海面上,他握紧刀柄,抬头看向半空正面对峙的二人。
突袭过来的魏尔伦一把揪住兰波领子,眼神格外暗沉,紧贴着对方拉低冷淡声线说道:“其实见到亲友你活着我很高兴。”
见兰波冷冰冰的眼神中没有流露出多余感情,这却让魏尔伦原本低迷的愉悦快活感再次兴奋起来。
魏尔伦冷笑一声,不满道:“可是今天,我绝对不能让你把同类带走,就像当年的实验品一样,虽然我很抱歉,亲友终归是人类,哪怕说再多也根本不懂我们的想法!”
瞧着兰波目光心酸难过摇摇头,魏尔伦抿着嘴,心想果然什么都不懂,人类就是这么虚伪贪婪的家伙。
“你在说什么啊!保罗…”兰波咬牙迟疑不决,试图转移话题,“难道你忘了曾经的过去吗?!只要老师同样那一切都好说。”
“过去!过去!还有那些披着一层虚伪人皮的傲慢家伙也配!”
魏尔伦语气悲愤道,“一群明面白痴凭什么值得我相信!只有桂林和我还有弟弟祂们才是同类人!”
似乎看破往日时光里的虚假感情,兰波莫名心慌道:“保罗…你…难道以前都是这样看待我的?”
“对也不对…我不明白亲友。”
魏尔伦黯然神伤垂下眼帘,神情恍惚地说着:“就像老板所说所做的一样,我努力付出了我的心血就一定拥有想要的报酬,而我现在的所需仅仅是他们而已!”
这一点都不过分,哪怕一无所有,他早就待够了非洲一望无际的草原和独自忍耐的无尽寂寞。
好不容易…甜滋滋的糖果与应得的钞票从脑海中一晃而过,以及以后素未谋面的新家人和新朋友。
人类的东西又可笑又可贵,魏尔伦面色犹豫抿着唇。
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新的希望,这下谁来了也不能夺走它!
他收收神,将原本狰狞的表情恢复面瘫模样冷笑:“亲友,要知道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过分贪婪可是一种无法救赎的原罪。”
兰波果断道:“竟然如此,那当年背叛的废话少说,今天干脆新仇旧恨一起报。”
说完,兰波飞快顶起膝盖,往上一脚踹开魏尔伦。
二者分开后,各自眼底流动蓄势待发地可怕杀意,恨不得把对方率先撕成碎片才好。
与此同时横滨海岸边缘,冰冷的银灰栏杆处,一人跟没骨头似的趴在上头兴奋拍照。
咔嚓咔嚓地镜头灯闪动不停,来人一身普通格子衬衫。
令人惊艳地也只有那头暗金色垂至脚踝地微卷长发,然而侧肩一绺则扎成精致的小辫子甩动胸前。
紧绷的身材比例堪称顶级,他安详碰着相机专注于拍摄。
外表平平无奇到路人脸程度,左眼被绷带斜绕脑袋绑紧,额前的从眉心滑过下巴的长刘海被风不停吹动。
时不时遮掩左眼。奇怪的是,透过绷带光线发现内里…空无一物。
单独右眼既漂亮又可怜,浓郁的薄荷绿刷的朦盖上一层浅浅的淡金光晖,眼神抖动出的执念恐怖瘆人心慌。
他微笑看着远处海上预备干架的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
狡黠地目光短暂注视魏尔伦,随后果断瞥向下方,正握着短刀神色紧张的李桂林。
来者唇角上扬,激动的笑容越加猖狂。
漫不经心地从兜里掏出一部老旧手机贴在唇边,声音淡薄却令人沉沦其中,轻轻摁下键,温声呼叫道:“亲爱的雪莱博士,你能保证亚当拿到我想要东西吗?”
“当然问题啦,马拉美先生,就算是不是你的愿意,我本身也愿拿出九分自信来信任亚当。”
英国,钟塔内部科技机械门内,天才科学家玛丽-雪莱博士,一身白色薄大衣盖住小腿,灿金色的双马尾卷的像弹簧似的,随着脑袋摇晃上下抖动。
自身坐在比本人还高出半个身子的皮质办公椅上,悠闲翘起小短腿耷住木桌思考。
一手噼里啪啦敲打电脑键盘与屏幕另一边的人聊天,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与他人愉快对话,简简单单一心二用。
对面男人不自觉轻轻笑几声,对着个心理时而处于幼儿,时而处于成年的女士无奈。
如果不是因为异能原因,恐怕雪莱她早就是一个又可爱又优雅的淑女吧。
他点点头,疑惑问道:“好嘛,那您剩下的一分去哪了呢?”
玛丽雪莱抬起绿萝色的圆眸,气呼呼地鼓起脸,郁闷道:“是给我自己啦,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