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想总感觉差了点啥。
李桂林拍拍手将兰波放长远的思绪一把扯了回来,“我的证呢,是十七岁的时候办的,简简单单拿兰波打个比方吧,《彩画集》最大范围是可以包围整个横滨对吗?”
“没错。”
此时,兰波内心有点小窃喜,毕竟自己的亚空间攻防一体,按照实力算那确实厉害。
哪想到下一秒却被李桂林无情戳破,“可是兰波,你要是换在种花施展开来的话,亚空间最大极限只有一个公共厕所那么大范围。”
用最佳的黄金数值分析测算,最多也只有那么大的范围了。
“也是,毕竟兰波再之前就被我一拳干趴下了呢,哈哈。”李桂林无辜摊开手耸耸肩,带着满满恶趣味干笑一声。
正端着茶杯喝水的兰波被这货所说的话呛住嗓子,脑海幻视出公共厕所那么大的窄小亚空间,好奇怪。
他僵着脸重新问道:“十七岁就弄到手,可你不是说种花结界会封锁能力吗?那你仅有的剩余三分之一怎么测试?”
一句戳中重要环节。
“这个啊,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李桂林乖乖闭起双眸认真回忆一番,“应该是我上大学的中途转系专业时候观测的,具体范围我想想啊,那年刚好转进材料系…结果刚放暑假就被爸爸和一堆不认识的叔伯们带去劈山造铁路。”
当年的情感满格恢复,但迎接他的只有工地黄帽子戴半年,每天灰头土脸去测地质、画图纸…成功化身最年轻的工头子。
有些好朋友还时不时调侃他,等毕业后第一个用满格经验的打灰靓仔。
结果就在他们都交上男女朋友的那会,有得毕业还结婚了。
完事自己却稀里糊涂回学校,被说黄金单身好厨子的话题特别久,虽然不知道啥意思,但是感觉都不如研究菜谱重要。
无意识摆脱掉堆积在书桌里满满当当的懵懂告白情书。
面色铁青的兰波再次端起茶杯,生怕露出被硬生生气笑了的表情让某人炸毛。
金绿的眸子冷冷一瞥,能直面看出这货傻了吧唧的情商低到何种程度,说负一都没毛病,但绝对不能摆正为正数的水平。
比起恋爱,桂林估计不会多看两眼,满心眼子放菜谱做饭首位。
无愧铁打情商石头人,自己敲了一年半进度条,真是一点没都动呢,另类破防情绪迅速占据上峰。
兰波果断叉开话题:“劈山开路?”
李桂林激动地挥舞拳头,对这份高级荣誉值十分满足,“对,用炁跟刀,测算量好一切,由我来劈山,后面再找人造路,差不多劈了一个月左右,其中有条公路被命名桂林的名字呢。”
他顺手掏出衣兜里的纸包糕点满足嚼嚼,含糊说起以前的那点闲事,“种花不会养空有力量的闲人,每个人必须利用一次能力帮忙搞建设开发,我朋友他们毕业后就直接打包送去沙漠了。”
上周还打电话来吐槽,每天都在种树打井累到用手爬回基地,人快晒成黑鬼还没满五年回不来。
天天叫嚷哭喊想吃他做的饭,有丝庆幸自己提前结业能力使用。
兰波沉默:“……”
表情复杂地看着李桂林傻呆呆咬掉半块糕点,见他发愣,便询问要不要来一块?
兰波马上拒绝了,记忆中的那些同事基本上全是闲人,莫名戳穿心窝子。
好像听到惊叹话,三分之一的力量就能劈山,如今这人跑出来能力解封力量满值,难以想象能劈开多大范围。
人形核弹在眼前看自己,兰波心虚喝了口热水,冷汗滑过手心,刚开始遇到桂林自己想干什么来着哈哈…
“从那年结束暑假,到如今我出国比赛前几天,爸爸他就帮忙搞到这张证,不得不说手续很慢,拖了好几年吧,唯一好处是有出国的签证资格证明了。”
“那,你身边有多少人拿到卡?”兰波下意识问出口。
他急忙捂住嘴,生怕多问了关于种花的私事,会招惹一堆没必要的麻烦。
李桂林停下咀嚼动作,一口闷下手里头的糯米滋,知道兰波无意问问而已,“有,自打我拿卡回去后,学校那边闹开了花,很多人挣着也想搞,毕业前几天听育财说校内只有三人搞到手了,我是其中之一。”
“嗯。”继续抖手喝水的兰波沉下脸来。
三个虽然不多,可全都是年轻人就很过分了,种花那边的强者难道是搞建设批发出来的吗。
可如果都是学校来培养人才,那这个奇怪的学校到底是干什么的。
可等兰波耐心询问李桂林的时候,对方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一通根本听不懂的方言,连本人都没发觉到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是我说错了吗?”
“没有。”
‘算了,还是不问为好。 ’兰波想了想,最终选择了放弃。
“那先不说这个了,等以后兰波有兴趣再问我吧,现在简单清楚种花结界,接下来就要正式拿结界参考的国际异能规则。”
这句话立马吸引住兰波。
他双手交叉抵住下巴,事先打断了李桂林接下来的话,“就是参照种花结界封锁能力的吗?可你已经讲述了啊。”
李桂林默默摇了摇头:“虽然你说的意思对头,但是他们的做法却不对点。”
兰波迷茫的问:“为什么?”
李桂林冷笑一声,头回板着脸说:“参照也只是参照罢了,毕竟国际规则可动摇不了种花的结界自定规律,而那些欧洲人心思很多不搞完全,点头肯定的是,只要自家异能力者擅自进入他国领域,异能力会自动封锁减半。”
简略完话,兰波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细细揣测每条理一番。
东西欧洲那边前后临近家门口,也难怪没人敢跑出来。
换个想法,人都怕死,而不打招呼随便进别人家乱窜自己又能力削弱减半…那人家认真给你来一枪就能打死了。
真实血亏啊,这不得让其藏着掖着留家里。
“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李桂林悄悄蹲坐在他面前,双手扒拉住兰波膝盖,身上的黑西装早就脱掉安静丢在竹椅上。
棕黑色的杏眼干净清澈,倒影的只有眼前一人。
兰波:“嗯?”
他伸手覆盖住膝盖上的手背上下摩挲修长的指节,温热有点软,手感蛮不错。
“你别乱摸了。”正酝酿话语的李桂林停顿住,飞快一巴掌却被亚空间挡住没拍开。
只能对自己笑得不知所云的兰波干瞪眼,总觉得他恢复记忆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最多凭借外在颜值水准,充其量当作是个有礼貌的无赖吧。
李桂林认真思考半天,不对头,抬眼一看,不知道兰波什么时候紧凑过来,眼看就要脸贴脸了。
他赶忙伸手往边上推开,肯定想法就算长再好看,行为上也算无赖流氓。
头顶火冒,忍不了这人越加得寸进尺的行为,见他一手伸进自己袖子里摸索胳膊肘,另一只手试图解开自己腰带往下摸。
李桂林心底绷紧的长弦咔哒断掉,使劲挣出手,迅速甩了个大嘴巴子过去。
“啪——”正中侧脸,声响又大又清脆。
“?…”莫名被甩打了一巴掌的兰波呆住,后坐力直接将他甩回藤椅内发愣。
“这是你应得的,也不要随随便便对我开这种玩笑行为。”事实证明一切,对他耍流氓那就给流氓应得的好处。
李桂林一脸嫌弃的看着兰波郁闷垂下脑袋反思。
他站起身拍拍宽袖,将掉落在脚下的长腰绳带捡起来,重转了好几圈后再打出死结系紧。
“咳。”兰波心虚转头捂住痛脸,沉默不语。
也许天性使然,这不能怪他爱动手动脚啊。
“具体情况等回法国后再深入了解吧,我大致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李桂林忽然一愣,他转身往门口边走边说:“忘跟你说那件事了,我母亲以前去国外出差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她那会回来有跟我讲过,那时欧洲最穷最破的就属你老家第一没人敢称第二,现在尘埃落定才开头,没个几年的功夫都喘不过气。”
“所以看人是好事坏,就不要牵扯到你内心坚定的人生信仰了。”李桂林拍了拍袖子,回眸一笑。
深爱的祖国已经被保护的很好很好焕然一新,当然,利益的贪食者暂且放到一边不给予更多评价。
干净爽朗的笑容像午后暖阳一般,惹得兰波结巴语塞半天。
只知道,心中像是坍塌天平摇摆般的质疑阴霾彻底一扫而空。
“总之话题结束,兰波等会好好睡一觉吧,我先走了拜拜。”李桂林挥挥手,转身关门快步前往隔壁小林家敲敲门。
“记得早点回来,我…”留下兰波咽住还未说出的话沉思,犹豫半天后。
他选择掏出手机,摁下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接听,“喂,尊敬的老师下午好,您的学生阿蒂尔兰波,我…还活着。”
另一边串门进去的李桂林,开门一看熟人朋友居然全都在。
“下午好啊小林。”
“是桂林啊,下午好,你是来找中也吗?他跟康娜写完作业出去玩了,需要我叫他们回来吗?”
小林笑着邀请李桂林进来坐坐,顺便给他泡了杯凉茶解暑。
“谢谢小林,不用了,我这次是来找托尔的,不过艾露玛你们也在那就正好一起说完。”李桂林抿了口茶水,眼神流露出一丝茫然。
正趴地毯上吃薯片的艾露玛慵懒翻了身,黑框眼镜掉落在地。
她抬头眯起眸子,一个移动糕点柜近在眼前,立马鲤鱼打挺准备扑身过去搜刮。
结果刚跳到半空就被托尔揪住后领子扔回原地,艾露玛捶地愤恨:“托尔你干嘛呢!”
“桂林是客人,别对人家动手动脚的。”托尔不满道。
反应迅速的李桂林不紧不慢地丢给贪吃龙艾露玛一包点心,成功平息掉两龙再次对视飞溅渐出的火花星子。
他认真说道接下来的话:“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们那的龙族有红色的吗,最好还是欧洲的。”
“欧洲?那只有北欧了,这你得问法夫纳啊。”刚从门外进来的露科亚眯着眼睛。
她歉意松开怀里脸色通红的翔太,单指向电视机前跟泷谷真打游戏的法夫纳。
隶属于北欧诅咒之龙,气质沉闷阴郁的法夫纳。
法夫纳头都没回,不停敲下游戏键,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低声道:“北欧龙,我唯一知道的只有一个,符合红色以及自由象征的天空之龙维吉尔,不过在我来这之前,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他的踪影了。”
“维吉尔他,难道消失了吗?”李桂林心底有些打颤。
揣测最坏的想法,瞳孔微缩,也许并没有消失。
魏尔伦他体内的龙,不对应该说他本人很有可能就是维吉尔,也许是…
自然走到沙发边上一屁股坐下的露科亚扶正帽沿,始终眯起眼睛看着李桂林,“对哦,当初刚进入这个世界时,我居然隐约察觉到除去托尔她们之外其他龙族的气息。”
“正巧明天我要去一趟国外,那顺便找找维吉尔的线索吧,不过日本最近来了几个了不得的人类呢,麻烦小林你们照顾翔太几天啦。”
小林点点头:“去国外啊,当然可以了。”
慢悠悠吃完糕点艾露玛凑到某人身边,拍拍他僵硬的肩膀亲切说道:“桂林问这个干什么呢?”
李桂林尴尬侧目看着渐变竖瞳亮晶晶的艾露玛,藏在袖子里的侧手不停摩挲指尖。
最后,他勉强开口道:“我可能知道维吉尔龙在哪里,可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人类,所以我这次过来,是想求你们帮忙解决他关乎灵魂的坏毛病。”
不会做梦也拥有不了味觉的可怕生理副作用。
“???”在场所有龙闻声停下手中动作。
锐利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李桂林,仿佛听到惊天动地的话,什么叫龙族是人类身体。
这时游戏结束,法夫纳双眸竖瞳微缩,他一把捏碎手柄,头顶盘旋的诅咒气息环绕全身。
法夫纳拉下冷脸沉声说道:“人类,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