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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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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禀报路少卿来访,卓鉴离开前请两人自便。既然又撞上了路麓,西容真干脆在此研究信件内容,等候路麓拜访完毕。

字迹潦草,依稀辨认出信封写着卓竞亲启,打开信封,里面不光字迹难辨,字句更是不甚连贯,纸面还残余着明显的墨迹指纹。而写信之人虽然自称段铮,字里行间却不认同自己的身份,但仍可见笔者对段铮的事迹耿耿于怀。

信中那个段铮有道,他在南国的军营醒来,身受重伤,记忆全无,第一个见到的是南国的国君南栩。那时南栩还是太子,南栩告诉他,他是南国的细作,以段铮的身份潜伏在西国,深得信任,顺利摧毁西国十万精兵,大破北国防线,完成使命。但不幸的是他在最后一役中动了恻隐之心,反被西军控制,最后只能同归于尽。结果是南栩从尸海中把奄奄一息的他救了回来。细节充分,有理有据,段铮毫无怀疑,恢复南国姓名,此后做了南栩的幕僚,挥师北上。

后卓竞只身闯军营,砍了首将脑袋,段铮在骚动中瞄准策马的少年,一箭穿胸。没想到不久,段铮再次见到这个少年,正是他让段铮开始怀疑自己的立场。此后段铮调查了西国段家的下场,心中动摇不已。而南栩则给他看了他传递到南国的书信,深知他为了家国使命有违良知,内心煎熬,许诺不再委任他参与西国相关的事务。

段铮回了南都再也没有抛头露面,然而怀疑和愧疚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与日俱增,几年前段铮计划前往西国寻找失去的记忆,不曾想还没上路就突发恶疾,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双腿彻底没了知觉。直到近日,段铮才偶然得知,原来病来有因,是南栩命人给他下的毒。段铮意识到南栩的欺骗,倘若他根本不是什么细作,他就是原原本本段家嫡子段铮,本该戎马天涯,保家卫国,却在失忆后为敌人效命半生,弃十万将士和段家不顾。他不敢接受段铮的身份,不敢接受多年来为虎作伥的真相,却无法蒙骗自己,终于支撑不起病体,身体状况一落千丈,几近垂危。

“不管我是谁,我都应该在十六年前和十万将士死在一起。”

信的最后一句如此写到。

万伊愁眉紧锁,道:“这封信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尽快销毁。”

西容真将信纸仔细放回信封,“我要把信交给母后。”

“在段后心里,段将军已经在十多年前战死沙场。”万伊问,“阿真确定段后能接受这样的段将军,能接受这样的打击?”

“舅父他……快死了。”

“这不是他的错。”

“接不接受要母后知道后自己决定。”

西容真一连说了三句,万伊知道他的阿真心软,做决定却从不迟疑,也不轻易更改。

“听阿真的。”

西容真特意在前门等陆麓,陆麓带着江浔见了西容真小跑接近,连忙招呼。

没等靠近,路麓就问:“殿下也是关心连环杀人案而来?”

四人默契地朝面馆的方向走去。

万伊道:“已经直接认定为连环杀人案了吗,前面是否还要加上千机阁三个字。”

“我只是随口说说。”陆麓忙不迭解释,“我今早收到消息就跑了一趟现场,陆府昨日就去过,李氏和刑部尚书是昨夜被害,三人死亡的情形各异,相同点是现场留有带有千机阁火焰标识的血掌印,这点和工部尚书被害案一致。

“不过我注意到工部尚书是被割喉,陆嵩是被刺穿心脏,刑部尚书是被钉入后脑,都是简单粗暴,一击毙命的杀人手法,而李氏脖颈的皮被剥下,鲜血淋漓,还被吊缢在房梁下,似乎有惩罚泄愤的意味。

“还有一般工部尚书、陆嵩是隔天被害,而李氏和刑部尚书居然死在同一晚上。而工部、刑部二位身居要职,又犯贪腐,陆嵩和李氏却是岌岌无名,虽说李氏有害人之嫌,但王妃是自杀,陆嵩更是无端牵连,难道他们是父债子偿……总之疑点颇多,我总觉得不简单。千机阁这回犯案又秘而不宣,很是叫人头疼。”

陆麓一口气说完,说得口中干渴。

万伊道:“你的话里出现了两次相同的死亡方式。”

西容真重复道:“割喉,刺心,钉脑,剥皮或者吊缢。还有自缢,李氏与皎月姐姐自杀有关,她们死于同种方式。”

“如果排除李氏,那么剩下死者的被害时间和手法就更符合千机阁作案的风格,但就作案动机来说,路嵩似乎还是有点格格不入。”路麓分析道。

“有人想浑水摸鱼。”万伊嗤笑。

陆麓问:“阿万想到什么?”

万伊不答反问:“胡禄案,少卿可有进展?”

陆麓面色凝重起来,“我怀疑凶手是胡判。”

“怀疑就是没有证据。”万伊道,“而且他的不在场证据可谓滴水不漏。”

“直觉,他最熟悉胡府的布防,利用布防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恐怕也轻而易举。”陆麓疲惫扶额。

江浔看不过眼,关心道:“陆哥,你为这个案子耗费了太多心血。这不是你的职责,你该好好休息。”

陆麓摇头道:“我没事,如果你觉得累了,今日就不必跟着我了。”

江浔一脸愠色,“你是嫌弃我帮不上忙,还干扰你查案吗?”

西容真和万伊默默退到一旁。

西容真窃窃道:“原来江浔也会发火。”

万伊道:“没脾气的人发起火来才是真的严重。”

那边风口,陆麓手足无措,“不是,是我……”

“连严文谨都知道这个案子费力不讨好,我知道陆哥心系正义,但是陆哥想过没有,或许根本没有人在乎到底是谁谋杀了一只害虫,只有你不顾自己身体苦苦寻觅真相。”江浔苦口婆心,娓娓劝道,“我知道我不能改变陆哥的想法,但陆哥能不能善待自己,没有人为这个案子设限,我们慢慢来好吗。”

陆麓沉默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西容真这才悄然移动回来,清了清嗓子,“还有半日的闲暇,不如我们一起吃个午饭。”

面馆依旧人满为患,老板娘照旧在巷道外临时添了桌椅,四人落座。

西容真要了一碗红油抄手和一碗云吞面,陆麓接着道我们要一样的。

江浔道,“上两碗抄手。”

西容真变卦,“那就四碗抄手。”

万伊补充道:“其中一碗少放辣。”

老板娘笑道:“知道的,阿真吃不得辛辣。”

西容真忙道:“我想试试,不打紧。”

万伊没有阻止,默默挤进喧闹的小馆,拎了壶茶过来。

热腾腾的抄手上桌,西容真拨了拨裹满红油的抄手,眼看着万伊首先喝了一口红汤。陆麓已经囫囵嚼了两口吞下一个,抬头看到对面隔着氤氲热气的西容真双唇被红油沁润,眼眶也微微发红,下眼睫中间甚至缀着一滴泪珠。邻座的万伊递了手帕,又翻过一只碗,给西容真倒一碗茶解辣。

“要不再叫一碗吧。”万伊道。

西容真强颜道:“除了辣了点,还是很好吃的。”

陆麓二人吃完告辞离去,西容真细嚼慢咽,碗底还剩一半多。

万伊再三问:“要不要再吃点别的。”

西容真擦了擦嘴,看着万伊拉过自己的碗一个一个吃掉剩下的抄手,连汤都喝了,“我喝水喝饱了。”

西容真刚要说话。

万伊抹了抹嘴,戏法似的从食指中指之间滑出一张纸条,道:“有新情况。”

“什么时候拿到的。”西容真惊讶道。

万伊笑道:“在阿真眼里只有我的时候。”

西容真失笑:“又贫。”同时打开纸条,里面写着:刺客被救。

“是路府的那个刺客。”

“我只是多派了个人盯着他,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万伊道,“阿真你需要去一趟路府告知状况吗?”

“我?一个人?”西容真探究地恫视万伊,“你又要背着我搞什么鬼,又想跑?”

“不跑,我一定尽快回来。”

西容真追问:“非得你亲自去?”

“不瞒阿真,这次我要见的人是——墉亲王。”

“四皇叔,是他派人救的刺客。”西容真将纸条翻来覆去查看,纸上依旧只有四个字,“你从何得知。”

万伊道:“方才陆少卿说李氏被害的情形,她的颈部的皮肤被剥下,最后被吊缢在房梁下,并不是伪装成自杀,而是类似报复。”

“李氏并不是千机阁任务的目标,是有人伪装成千机阁作案,幕后竟然是四皇叔?”西容真分析道,“四皇叔与之应该并无恩怨,与李氏有恩怨的是大皇兄。”

万伊颔首,“不出意外,杀害李氏的凶手是墉亲王手下善鞭那位,他的软鞭如若近身,轻则削肉,重则削骨,想来李氏是被软鞭缠喉,皮肤在收鞭的时候撕扯勾下。

“之所以确认是他,是因为墉亲王身侧有五位身手不凡的亲卫,分别使用弓弩,双刀,双剑,链刃,软鞭。而这几个人都在西都活动过,胡禄被凌空飞箭恐吓过,那天袭击三公主的两人用的是双手武器,胡判也说过,自己的脖子被链刃所伤。而这些事件看似关联不大,细究而去最终都指向墉亲王,五位亲卫不离身,想必墉亲王已经在西都附近了。

“刺客能言善道,想来是西逐鹿身边的能手,也说明西逐鹿身边能用的人手少,此番前来营救的极大可能是墉亲王。我正好顺着踪迹去见墉亲王一面,看看他在西都浑水摸鱼究竟所谓何事,也顺便去验证最后一个指印到底是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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