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臣“啊”一声。
他现在醉醺醺的,听不到骆肇的话,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抻了个懒腰后又说,“算了,你还是别去了,那种地方你......你肯定洗不惯,到时候还会被其他人看光。”
骆肇:“......”
“你也知道会被人看光。”低下头,对着底下人的唇瓣用力一咬。
这次是真的咬,上面还留了两颗齿音,沿着嘴角上的那点嫩肉也被啃的磨出皮。
“嘿嘿——”姜屿臣完全不觉得疼,仰起头还朝人咧嘴笑一声。
看来是真醉傻了。
骆肇他这样也不知道该他怎么办,只好先把人打横抱起浴室,从里到外地伺候着洗澡。
姜屿臣皮肤很白,又因为喝酒,上面染了点淡淡的红晕。
骆肇手指轻抚过他的肩,慢慢往下,在好多处地方停留。
上面的各个位置他经常都能触碰到,背上蝴蝶骨那块原来的唇印已经有些淡了。
骆肇借着顶上的光,舔舔嘴唇,覆在上面轻吸一口。
“恩......”
姜屿臣半睡半醒,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当猫吸,只是感觉到后面微微有点痒,下意识头往后仰。
骆肇没想放过他。
刚才那句,“我们一起去读大学”,让他底下的躁意已经有冒头的趋势,现在哪还能停下。
宽大的浴缸里。
其中一个从后面抱着另一个坐着,不时低下头,在面前白净的后颈上啄一口。
“那些跟你一起洗过澡的人看过你这里吗,恩?”骆肇再度在一个地方亲下来。
接着又换个更加隐蔽的角落,“这里呢?”
“还是这里......”
“他们都看过么?”
骆肇把姜春卷正面背面的翻,把他身上所有淡掉的痕迹全部填上颜色。
春卷不知道自己焦黄的外皮已经布满红红点点的番茄酱。
只能顺着本能左右晃荡身体,有时候给亲酥了,下意识把脖子往上挺,嘴里发出一点点细碎的嘤咛。
不知道是想要还是想躲。
骆肇看他这副样子早就压抑的不行。
又抻着他亲了几下。
直到身上那些唇印再度显现出来,才放人从浴室里出去。
给人伺候完以后。
姜屿臣全身湿淋淋的,从头到脚蒸腾出的热气,让他置身于温暖的大海里,躺在床上还舒服地叹出声。
全程闭着眼,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骆肇低头看了他一会,先去衣柜里,把两人明天要穿的衣服都拿出来挂好。
他现在已经完全搬进了姜屿臣的房间。
这个家里,他们的所有东西都摆在一起,成双成对,根本不会分开。
其实姜屿臣不知道。
在两人不说话的那几天,骆肇第一天就知道姜屿臣是在工作室睡的。
他对姜屿臣房间里的东西太熟,也早看到衣柜里少了一套备用的枕头被子,对方的任何事情都休想瞒住他。
但骆肇想瞒什么通常都瞒得住。
他心思太缜密了,做事情隐蔽仔细,很难让人察觉到什么。
所以姜屿臣才不知道,那几天他在工作室,骆肇每天晚上都会过来,靠在工作室后门的躺椅上,一靠一个夜晚。
当然也不知道,自己昨晚上挂着的那件特别显身材的衬衣,早被骆肇藏起来,换成了款样子差不多,实际较为宽松的。
从身到心的占有欲,让他每分每秒都要时刻保持警惕。
骆肇的生活里根本不能没有这个人。
旭日底下有很多东西值得照耀,而骆肇只有旭日一个。
他需要坐在山顶上,无论身边发生什么,仍坚持地仰起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原地守着。
守着这个太阳,这个人。
俨然一大只蹲护财宝的东方野犬。
床上的姜屿臣不知道骆肇现在在想什么。
翻了个身,睡梦中手往旁边直直伸过去,感受到旁边的凉气后,眉头微微拧起,下意识嘟囔一句:“人呢......”
谁都想不到,财宝有一天也会底下长脚,主动向着恶龙而来。
骆肇嘴角微扬,侧着身躺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将身边人揽到自己臂弯里,声音轻,像从灵魂里传来:
“我在。”
他这辈子都不会放过眼前这个人。
夜色已深,初秋的天气里带着点凉意。
床上的两个人此时却暖烘烘的,从对方身体汲取到足够的能量和体温。
本来以为姜屿臣要去读书的事情只是说着玩。
没想到从这天后,工作室里下单了不少关于考研的书,两箱都放在三楼。
双喜有时候好奇会往上去扒拉两下,爪子把封皮塑料袋刮出条长痕,又被路过的同事迅速抱开。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宣问他,“真想好了,打算再回去当几年学生?”
姜屿臣冲人笑笑:“还没定呢,先试试吧,那么长时间不摸书了,都不知道能不能考的过。”
高院长的话他这两天想了挺多。
还试探地问了杨宣,本以为对方会拦着不放,或者就最多让他自己拿主意。
没成想他们宣总双手赞成。
还准备从公司账户里拨一笔款,给工作两年以上的设计师,要是谁也想去读书镀金深造,公司可以帮出一部分钱,作为人才培养。
这格局大的,现在放社会里任何一家公司也是没谁了。
杨宣:“设计这一行是这样的,大环境永远在变,需要学的东西也只会多不会少。”
他知道骆肇将来也是去江大,朝人杵了一胳膊,“不过我可跟你说好啊,要学就好好学,我可不会花钱让你工费谈恋爱。”
姜屿臣:“......”
冲他道:“你这都哪儿的话啊,我是那种人吗。”
杨宣见他这面色红润,每天来公司画图的心情比他们这不用挣钱的双喜还好。
心说还真不一定。
但他面上没说这个,只道:“反正你到时候去读书,偶尔也把学的那些新东西,新项目带回工作室来。”
“算是做个免费培训了,顺便帮带带咱们这些实习生。”
一份钱当两份使,咱杨总这主意拿得是真挺好。
姜屿臣没忍住笑出声,道:“行。”
他真要考研这事,骆肇知道以后比他自己高考反应还大。
去图书馆也不止学高三的东西了,白天跟谢伟峰他们一块刷卷子,晚上就去五楼借那些考研才会用到的书。
姜屿臣虽然脑子好,以前学习成绩也不错,但毕竟好几年没碰过什么高数、政治英语了。
现在考试压力这么大,百万考研大军里,几乎都是应届毕业生的天下,像他这种奔三又没法脱产备考的的——
想要考上就得多努点力。
“姜哥真要考研啊。”张白白坐对面问他。
骆肇“啊”一声,手里正在帮人拟出一个合适的时间分配表。
张白白自己卷子最后两道题没解出来,倒是有心情关心别人,“这么辛苦啊......那他还上班吗?”
骆肇:“要上班。”
姜屿臣手里的几个项目已经签合同了,最长的周期甚至都排到明年。
他不能说断就断,所以要想考试只能挤时间出来学,今年的考试估计也赶不上,只能参加明年的。
不过这样有一点好,要是顺利一把上岸,他没准能和骆肇同样的时间开学。
骆肇这些天在图书馆,只要一想到他将来真的能和姜屿臣一起,每天一块去食堂图书馆,甚至还能经常蹭对方的课,在教室桌底下互相勾着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俩人只有每天晚上回到家才能待在一起。
骆肇巴不得明天就高考。
他算盘打得很清楚,没想到回到家被人当头一棒——
“你不是将来想学医疗器械么,江大在这方面不是强项 。”姜屿臣指出来。
骆肇正在给人热牛奶,根本不把这当回事,“也不一定非要去强项的,只要学校里有这个专业就行。”
“傻不傻,这种东西不同学校差别可大了。”姜屿臣说。
虽然他内心也很想和骆肇去一个学校,但是这种决定人一生的前途,姜屿臣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他打马虎眼。
“你要是不想出市,可以去江城的华大,我有高中同学就在那,那里的医疗机械专业比江大好很多。” 姜屿臣走到人身边。
“不过要是真的想再上面深造,到时候去了华大,保研加直博,一直往上面读,这样对你未来发展更好。”
骆肇在他第一句话的时候眉头就没松过,搅牛奶的手停下来,盯着他说,“你是不就想能离我远点。”
分明之前喝醉酒的时候还说要跟他在一起,调过头就忘了。
“当然不是。”这次姜屿臣吸取之前的经验,快速给他顺毛,“我想跟你去一个学校,每天都在一起,”
“但我们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要想未来有更好的生活,现在就不能够太任性。”
“一辈子”这三个字明显取悦了眼前这只野狗。
他表情变了又变,似乎在想一辈子和现在的快乐哪个更吸引人。
三秒后把头抵人肩上,左右蹭蹭,“那不住校。”
“谁不住?”姜屿臣问他。
“我和你,我们都不住。”
骆肇咬着他耳朵,“回家,跟现在一样。”
虽然那时候不会像现在这样方便,但姜屿臣每天可以开车,华大距离他们家也不远,真要实现也不是不可能。
骆肇可以接受和其他人相处,也会让自己融入到别的圈子里,但前提是他得每天都能看到这个人。
这是底线。
姜屿臣被磨的实在是受不了,抬手挠了把他后脑勺,带着一点点无奈的顺从:
“行。”
“跟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