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为了保持地位,培养个庶子扮猪吃老虎也有可能。
随口以结拜的名义,将他们团结在一起。不管镇国公如何表态,且看白宝儿感动的模样,恐怕白家就能够结交攀附上。
思忖着,张长海眼角余光落在许誉这个被镇国公老太君捧在掌心里的孙子。
许誉被宠的娇横,不知天高地厚,还自以为是不好读书,只爱习武。
作为武人,最讲究个热血仗义。
“公子,您是……”
许誉不耐一声闭嘴打断张长海的话。他抬眸看向江佑翎,眉眼间带着思忖。而后斜睨着不远处身形都有些臃肿,长得也不算好看的白宝儿,挑剔着:“这种胖子收小弟又什么用?”
“瘦下来或许好看呢。要不然他姐姐怎么会是婕妤?”江佑翎有瞬间都觉自己是谄媚的小太监了,为了良好的学习环境是变着法的稳定班级人员。
“那等瘦下来再说。”许誉道:“你是因为好看。再说我对你客气一分,也是因为你哥仗义。你哥昨日送了我们一人一百两银子当跑腿报消息的费用!”
“什么?”江佑翎震惊。
“我跟你说……”
见许誉连笔带划诉说起来考核过后的看热闹的行程,白宝儿压下心里的伤感,慢慢的一步步靠近桌案。也不敢选择第一排的位置,小心翼翼在第二排落座。
哪怕只能看见两人的背影,他莫名觉得自己能够获得些勇气。起码不像昨日,明明他也在现场的,可是他不敢看不敢听。
只是缩在角落处。
唯恐自己又又做错了什么事,惹了笑话,连累了在宫中的姐姐被笑话。
与此同时张长海瞧着转移了话题的公子哥,神色复杂的往后退,默默继续擦拭自己的桌案,便竖耳倾听这昨日的种种。
带着羡慕听得一帮公子哥长驱直入去广业堂这个勋贵嫡长子云集的地方。
另一边江佑翎听完后自己名义上亲哥的回应后,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家族颜面受损,在封建时代算得上大事件了。像许誉这些人甚至还用上兔死狐悲,只出于同样武勋子弟的群体情谊去通风报信,释放善意。但江佑鑫的回应透着些漫不经心的决然,直言祭酒处理就翻篇。
这方式……
江佑翎想要站在江佑鑫的角度好好分析,便听得咚咚咚的“铜钟”声响。这声响,昨日便知道了是上课的意思。
故此他朝许誉郑重一抱拳,给足人“老大”的情绪价值,而后迅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三字经》。
见小弟这般肃穆的迎接夫子到来,许誉难得有样学样的有些老大担当,跟着肃穆状。
这屋内老大老二都如此乖巧,其余两人自然也是照办。
白文清走进时就见四个崽子都老老实实,就连有些刺头担忧的许誉也是身形笔直坐如松柏,像个学生模样。
感叹着,他满意一挑眉,道:“今年由本官来带你们。”
“白大人,不是应该有博士们带我们学习吗?”许誉闻言有些惊诧。
江佑翎也点点头。
他也打听过的国子监的夫子资质如何。
据李嬷嬷介绍,这夫子在国子监中是有正经官职的,唤做博士。
博士从进士亦或是举人中选取,是官学中负责教导学生的文官。国子监博士皆是正儿八经的二等进士,正七品文官。
相当于后世负责教学的教授。
白大人是学录,相当于后世教育局人事科的。
两者从官职上来说区别还是挺大的。
哪怕他信任白大人的才学。
但还是得问清楚白大人怎么纡尊降贵搞教育了。
白文清见许誉开口,其他学生一个接着一个,跟击鼓传花一下,小鸡啄米的点头,无奈摇头。
他也不想教书。
可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更别提蔡青苗比他高好几级。
这位祭酒大人做了个噩梦,觉得国子监接下来要水深火热,热闹死人。字面意思上的死人。因此直接下令调动,让他亲自负责盯梢一群才智有些问题的学生。免得这些走后门的,被朝中那些改革激进甚至狭隘上的官吏盯上,搞事。
只不过这些缘由不能外提。
因此白文清淡然回应:“本官也是正儿八经的二甲进士,是博士。教你们绰绰有余!你们把书翻开,先……”
江佑翎见人不欲提及缘由,也就从顺如流翻书学习。
许誉虽然纳闷,但也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干脆也翻书。毕竟开学第一天还是要给大人颜面的。
剩下两人自然不敢想其他,听话至极。
于是第一天教与学愉快解释。
江佑翎迎着咚咚的下课铃声,目送着白大人远走后,慢慢收拾东西。刚打算应下许誉的邀请一起吃个饭,岂料章墨前来,神色还有些紧张,低声道:“小江学子,您的兄长派人传来口信,让您放学后去别院见他一面,有要事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