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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双生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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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沙漠在双恒星的照耀下蒸腾着青铜色雾气,林夏的硅基化右臂插入树干,年轮的荧光纹路突然暴涨。树干裂开一道竖瞳状的缝隙,阿木的菌丝左眼从地球的青铜树中投射而出,瞳孔里映出新汶方舟舰体的全息图——心脏化石上的“周永强”正缓缓转头,半硅化的面容裂开狞笑:“播种者,你迟到了十二年。”

树干剧烈震颤,年轮中浮出伊川的星云瞳孔:“这不是移民……是收割的第二章……”话音未落,林夏的硅基手臂突然被根系缠住,皮下血管凸起荧绿纹路——与地球方舟动力炉的青铜种子完全一致。自称播种者的男人举起摄像机,取景框里闪过地球现状:青铜树已覆盖半个汶川盆地,根系深入太平洋海沟,树冠喷出的孢子云正在电离层编织巨网。

“你的树在帮我们重启程序。”男人撕开胸口的硅基皮肤,露出下方跳动的青铜芯片,“周永强不是人名……是文明筛选的代号。”

沙漠突然隆起沙丘,数百具半硅化的躯体破沙而出。他们的额头嵌着三眼图腾,胸腔裂开,露出培育舱中蜷缩的克隆胎儿——每个胎儿的心口都刻着“伊川-新元001”。林夏的摄像机自动对焦,发现胎儿基因序列与地球青铜树的根系共振频率完全同步。

阿木的菌丝左眼突然渗出黏液,在树干表面蚀刻出巫祝密文。紫色沙粒被密文吸引,在空中凝成初代巫祝的脸:“快斩年轮……树在反向抽取地球能量……”林夏抡起岩石砸向树干,飞溅的木屑中竟夹杂着青铜碎片,碎片上刻着伊河的字迹:“川儿,树是陷阱”。

播种者的笑声混着电流杂音炸响,沙漠裂开深渊,新汶方舟的舰艏刺破地壳。舰体表面跳动的心脏化石突然爆裂,冲出成群的硅基沙狼,它们的眼球是旋转的星云,利爪滴落的黏液在沙地灼出焦痕。林夏的硅基右臂不受控地刺向狼群,却在触碰瞬间被同化——皮肤下浮现出与新汶周永强相同的二进制刺青。

阿木的菌丝左眼突然脱离树干,裹着青铜碎屑射向天际。双恒星的光晕中浮现地球的虚影,汶川青铜树的根系正穿透地核,与月球背面的硅基遗迹共振。菌丝在太空中炸裂,形成一串荧光符文——正是伊河芯片上“葬我于星”的终极指令。

新汶方舟的警报声响彻沙漠,播种者突然捂住心口,硅基皮肤如蜡融化:“不……程序不该这样……”他的胸腔内,青铜芯片正被巫祝符文腐蚀,地球与新汶的青铜树通过量子纠缠互换能量,紫色的双生花在沙暴中绽放,花蕊里蜷缩着伊川与阿木的胚胎虚影。

林夏扯断被同化的右臂,腐肉下新生的硅基骨骼刻满星图。她将断臂插入方舟裂缝,舰体在强光中分崩离析。风暴停息时,沙漠上只剩半截摄像机,取景框里残留着最后一帧画面——地球的青铜树冠上,阿木的菌丝左眼正凝视着新汶的太阳,瞳孔里映出一串陌生的星际坐标:“XJ-228:播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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