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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底部的硅基星舰在探照灯下泛着青铜冷光,舰壳上的心脏化石随脚步震动,发出微弱心跳。伊川的右臂不受控地插入舰壳缝隙,硅基脉络与化石心跳同步闪烁,舰体轰然裂开入口。“这些心脏在给星舰供能,”他的瞳孔被数据流染成荧蓝,“每个化石都对应一个被吞噬的文明。”
舰舱内壁刻满浮雕:硅基文明将沙虫植入原始星球,引导土著建立血契信仰,最终在蒸汽时代启动星舰回收生物能。最后一幅浮雕让林夏窒息——地球的收割日期是1985年7月15日,收割者面容与周永强克隆体完全一致。“母亲的血契实验是为了骗过收割程序!”伊川的右臂插入浮雕,警报骤响,“她把人类伪装成已被收割的文明……”
黏液翻涌声从舰舱深处逼近。上百具周永强克隆体爬出培养舱,硅基皮肤下沙虫蠕动:“接口……必须回归母体……”阿木的菌丝左眼炸开,上古图腾在地面亮起。克隆体僵直,沙虫钻出七窍凝成周永强的脸:“你们……竟敢篡改协议……”沙虫群涌入舰壳化石,心脏活化伸出血管缠住伊川,他的皮肤浮现星舰控制纹路。
视网膜被数据洪流淹没,伊川看见初代巫祝用万人血祭掩盖星舰,自己的右臂正将地球坐标发往硅基母星,未来的阿木吹响骨笛引爆全球沙核。“断开连接!”他嘶吼着撕扯右臂,血肉与硅基碎片飞溅。舰舱倾斜,化石心脏如暴雨坠落。阿木接住一块碎片熔成骨笛,笛声刺破舰舱,克隆体在音波中化为黏液。
林夏的摄像机坠入裂缝前,拍到伊川被血管拖向星舰核心。化石心脏拼出伊河的脸,她无声翕动嘴唇:“葬了我。”沙暴吞没一切,地缝边缘只剩半截青铜钥匙,1985年的血迹凝成新预言:“血肉方舟”。沙粒中,荧光孢子悄然渗入蜥蜴体内,一只半硅基的沙蝎正举起金属螯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