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叮——解锁与男配女配初次见面成就。】
两个年轻修士从门口走进,一男一女,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但见那女修,嗓音拔尖,身着一袭羽衣仙裙好似霞光绮云,她敷粉脸色极白。青丝如瀑,孔雀尾羽状的鎏金钗累落垂下,还有几缕游离的发丝在额间散乱着,影影绰绰,花自飘零。
那男修虽身着朴素,但气质不凡,一只手时刻护着腰间配剑
她的眼色冷傲,不容抹煞,言行骄纵,让人心戚戚。
“没听见么?最后一只包好。”那女修只是冷淡地扫了一圈。
涂惟灵轻笑了一声。
看来这新来的女配,是个自视甚高的大小姐。
“你笑什么?”
很明显涂惟灵在引起她的注意。
涂惟灵莞尔:“那个,妆花了。”
“什么!”
大小姐忙找镜子。
一盘端上来的烧鹅,正油光锃亮地照着她那张完美无瑕的雪脸,金莹剔透,嘎吱脆响。
那店小二一看就是机灵的,不想惹上麻烦,便把这烧鹅推到涂惟灵桌上,那她自然毫不费力的享用起来。
“快吃。”涂惟灵示意小扇动筷。
不过那女修检查仪容的片刻功夫,她们二人就将半边烧鹅吃完了。
宣祐笙气得发间珠串丁零当啷响:“你胆敢!”
“要吃吗?我可以分你一筷子。”涂惟灵从善如流,还从竹筒里取了一双新的递给她。
“真恶心,本小姐才不吃下人吃过的!”宣祐笙转身撒娇道,“哥哥,她欺负我。”
涂惟灵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两人,她也想知道大小姐哥哥作何反应。
宣元恪:“宣祐笙,别闹了,这是人家先点的。”
好在他并不眼瞎。
宣祐笙气得直跺脚:“哥哥!”
她见宣元恪无动于衷边甩了袖子,转身便往门外走去,宣元恪到没急着出门,反身朝涂惟灵抱拳道:“舍妹素来顽劣,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说罢从怀中摸出一袋灵石放在桌前,沉得桌角都震了震。
简直富得流油。
他眉峰微敛:“今日这饭钱,算在宣某头上。”
涂惟灵一壁笑道:“无碍无碍。”
涂惟灵仔细一算,修仙界富人的一点蝇头微利就够她们草堂上下吃一整年。她可不介意这种天降横财再多一点。
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她不禁思索起生财之道。
小扇不解:“涂大侠,你笑什么?”
涂惟灵一边数着袋子中的灵石一边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个赚钱的办法。”
以后只要先激怒妹妹,再假装被妹妹羞辱一通,便能得到来自哥哥的横财,这两兄妹可真是财大气粗。
她们二人把剩下的菜打包完,拿上给师父的竹筒饭,来到金阑巷。
“去吧,猪包!”涂惟灵放开抓住小扇后脖子的手,跟松开遛狗绳索般,放她出去玩。
小扇被那玲琅满目的小玩具吸引,挪不开眼。
涂惟灵一次性给她买了好多,竹蜻蜓、布老虎、桃木剑……
“小姑娘,这些首饰最适合你这般年纪的了。”
摊主在招揽生意。
小扇看样子对那些装饰品没什么兴趣。
涂惟灵蹲下身子,温柔道:“喜欢吗,我有钱。”开口便是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小扇嫌弃地挥挥手:“我才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喜欢那个。”
她指了指那家卖符纸的摊子。
涂惟灵这才反应过来,这次下山除了放松,还需要购买点上课要用的东西,她们下个月各个流派之间有交流会,而且她还需要多买点通讯符。
“不愧是你。”涂惟灵摸摸小扇的脑袋。
小扇不大喜欢这个动作,总是不着痕迹地避开,涂惟灵知道,所以她每次都故意的。
两个人满载而归。
待往前,金阑巷更加热闹了,有说书的、碎大石的、变戏法的、摔跤的……看上去烟火气重了不少。
“滋滋——”胡麻饼的香味无孔不入似的钻进鼻端,她们闻声而来。
不得不说,常吉这老家伙还是很会吃的,素来不爱吃咸馅儿的小扇都被勾的食指大动。涂惟灵要了五张和小扇混混怪三人,坐在地上便啃了起来。
小扇的眼睛一直停在对面的小摊上。
“涂大侠,我想吃那个。”她眼睛亮晶晶地,指指甜雪冰桃。
涂惟灵很是欣慰,小扇和她自己说得那样,长大了,开始学会直接阐明自己的需求了。
涂惟灵一次性买了三份,顺带还买了一包粽子糖。
一扭头就看见小扇吃得满嘴都是心虚偷笑的模样,涂惟灵用两只手把她的肉肉往两边捏,笑着说:“要这样笑,更加没心没肺一点。”
天色已然阴了,她安顿好小扇,便独自一人来到落月台。
这次只是来买酒,就不会有太大的代价,涂惟灵上次便知道这里头故弄玄虚,根本不在怕的,取了两坛浮春酒就走。
不料被面具侍从叫住:“客官,您是本店第八百八十八号位客人,本店将额外送上一坛。”
涂惟灵今天有些幸运的过分,她疑惑地看了那面具一眼。
难道说修仙世界的商业运作也和现代差不多?如此讲究?
涂惟灵一抬头便在那螺钿屏风旁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银粟?她怎么在这儿?这么快就知道男主的行踪了嘛?
她换了身装束,风貌楚楚带着冷艳的傲气。
不知为何涂惟灵看见她后撒腿就跑,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仙门每月收徒的日子,涂惟灵还没学会御剑,传送阵不太靠谱,爬山清扫台阶,顺带看望一下那两只吼山石。
这一路上除了想要上山的学子,还有很多归山弟子,不少人认得她,不少声音也毫不情面地戳着她。
那人不知是好意提醒还是恶意中伤,问她:“真要和你师父一样吗?”
涂惟灵:“能捡不少宝贝呢?”
她只是埋头工作。
“草堂都是些见钱眼开的,没救了。”
涂惟灵:“我清扫台阶,还不是为了你们?不然可太容易摔倒了。”
她轻轻把那人往台阶下一推,又轻松抓住他的衣领。
抓得他大惊失色。
总是有些狗屁倒灶玩意儿拿狗眼看人。
涂惟灵只是捡个垃圾。
她一路捡了不少,有下品丹药,不少辟谷丹,闻起来比林芥给的更香,还有一些法器,这些东西虽然没一个能用的,不过上面缀有上品灵石,扣下来应很值。
更何况这些都是那些被筛掉了的弟子留下的,她没花一分钱。
这么一鼓作气捡到了吼山石脚下。
吼山石一号:「人,你总算来了。」
吼山石二号:「不错嘛,入境了。」
涂惟灵藏在两块石头后面,和它们聊起天来。涂惟灵简单把自己和崔义的事描述给两块石头听。
吼山石一号:「他竟敢欺你至此。」
吼山石二号:「气煞老夫!你也太没用了一点。」
涂惟灵抱拳:“两位前辈,有没有更快破境之法。”
她决定给一号取名吼山君,二号就叫他吼山佬。
吼山君:「你去剑元山,那儿有曾经受我点化的小辈,她会助你。」
吼山佬:「这一战若是输了,别来见吾。」
它们一边说着,一边轻松地将人弹下山去。
吼山佬:「这批没一个能看的。」
吼山君:「以前可是一年一次。」
涂惟灵正欲与它们告别。
吼山佬:「哎——小辈你先别走,帮老夫把脚底的刺给拔出来。」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涂惟灵早就看它不爽了。
吼山佬放不下面子:「是机缘,机缘,可遇不可求。」
涂惟灵仔细查看了,石头底下并没有什么刺,只有一本无字书简,本能地把看到的东西全收进储物袋,问它:“好了没?”
吼山佬:「行了,走吧。」
说罢还朝涂惟灵喷了口气。
涂惟灵一脸无语。
三千阶上人来人往,多少人曾捡起那书简,他们在书简上看不到厉害的修炼心法,便弃之如敝履,涂惟灵却并未如此,她总觉得师父这么做,别有深意。
*
天地苍茫,黄昏已近。
玉屑般的雪粒子,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砸,不情不愿,不容选择,好似要把人砸晕了方可罢休。
这不是四月?何来的雪?
他眼皮不住地颤,那青白的脸上,多了一抹异色,此战绝不简单。
涂惟灵早早站在碧云天廊的一头。
她可是等了很久。
两人提笔,在水瀑上写完生死令,香线燃起,一触即发。
周围陆续多了一些人,他们都是闻讯而来的,崔义此番为的就是当众羞辱涂惟灵,那日他在涉园下手,是想将涂惟灵打个半死,让她不战而败,可惜没得逞。
梅影杀阵居然没能杀了她。
不仅如此,就在这短短几天内,涂惟灵还破境了,崔义眼下更看不出这人的实力。
他的面色阴沉,眼神阴骜。
四周的飞雪,速度变慢。
他又不是毫无准备,除了梅影杀阵,还有许多杀招没使儿,崔家秘技也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示过。
那空气中的雪花似乎被一道无形剑气所掌控,血色梅瓣在空中旋转飞舞,凝成一道利刃,劈向涂惟灵。
剑乃双刃短兵,过刚易折,过柔易卷,而他这把,是实打实的稀世名器,剑中上品,剑中犹有剑灵,剑气所指之处,腥血骷髅飞舞。
涂惟灵闭眼,她手上并无武器,只有腰间一把保命短刃,心无旁骛,孑然一身。
不知是何缘故,心跳的极快,血液涓涓流得反慢,血液像是燃烧着,炙得很痛。
崔义乘胜,迅速掐诀凝成了梅影杀阵,这次的阵法何之前不同,他祭出精血,腰间的渡鸦玉髓多了几道裂痕,整个碧云天廊乃至前来观战的人,都被血色阵法笼罩。
“崔义,你疯了!”
众人纷纷打开护盾。
涂惟灵嘴上扯出一抹淡笑。
崔义气愤不已,明明她正处下风,明明她嘴角带血,明明她已被重伤,可是那眼中只有浅淡的俯视,怎能连不甘都未曾有过。
十年修炼,他是那温室之花,棚下草木,区区几瓣梅花,怎么压得住弥天杀机。
“既然签下生死令,那你——”
“可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