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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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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煜来到崔辞的身后,“辞哥,没事吧?”

崔辞水淋淋的手撑在水池边缘,几根手指微微向内卷曲,他说:“我没事。”过了几秒钟,崔辞又呢喃着问:“如果他真的不和我离婚,怎么办?”他嘴唇上下浮动的幅度很小,好像睡梦中发出的零乱破碎的呓语。

阮煜安慰崔辞:“不会的,不会的。”

崔辞的手突地紧紧地扣住了阮煜的衣袖,力度之大令阮煜都有些惊讶。

崔辞抬起双眸,看向阮煜,“阮煜,你也看见了原从筝的态度,我摸不准他,如果,原从筝真的不和我离婚,我该怎么办?”

阮煜对崔辞这副慌乱的样子感到困惑不解,AO离婚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他在医院里听到的一些只言片语能猜到是原从筝的过错,崔辞现在失魂的模样,阮煜心里生出异样的情绪。

崔辞是alpha啊,为什么要这样呢,你什么都没做错。

直到看见崔辞的眼睛,他那双眼睛里溢出来的无助。

阮煜想到小时候在乡下看见的那只误食老鼠药的狸花猫。发现猫的时候,猫已经是濒死的状态了。猫僵直着双腿躺在泥地上,瞳孔收缩的灰褐色眼睛也露出一种绝望的无助,和崔辞现在并无差别。

猫是畏惧死亡,而崔辞,你在畏惧什么呢?

畏惧原从筝吗?那个不爱你还出轨的omega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呢?还是说,你还是爱着原从筝?

阮煜收回纷乱的思绪,没有去问崔辞究竟在害怕什么,只是说:“那你就和他打官司,请最好的离婚律师,总有办法的。”

崔辞听到阮煜的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终于稳下心神,不断地重复:“对啊,对啊,总是有办法的。”

崔辞才缓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手还在阮煜的袖子上,他连忙地放开了。

什么言语说出来都显得欲盖弥彰。阮煜袖子上的一团水渍出现在眼前,崔辞又说:“阮煜,谢谢。”

阮煜摆弄着被弄皱的袖口,“有什么好谢的呢....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崔辞垂下眼睛,在明晃晃的灯光里,睫毛在眼皮下投射出长短不一的阴影,他重复阮煜的话,每个字的音调他故意拖长似的,像在吟唱小段的歌谣。

“对啊...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崔辞笑起来,像是对刚才的杯弓蛇影发出的讥讽。

他只是不能接受再和原从筝维持所谓婚姻关系的事,就连想一下就惊惶得不行。

其实这件事本就简单,崔辞一下子钻了牛角尖。

缠绵病榻时的种种苦涩,连精神都下降到一个极其糟糕的状态里: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也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唯一支撑着崔辞的动力是和原从筝脱离法律层面的关系,好像这样,他和原从筝就一刀两断,什么哀恸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已经加之身上的痛与苦,崔辞从不怨原从筝,甚至连对导致的源头——原从筝出轨的事也放下了,这本来就是他应该遭受的,作为终身标记原从筝的代价。

崔辞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好啦。”

“辞哥。”阮煜叫住他,郑重地说:“下周一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吧。”

崔辞怔怔的,半晌才回答:“好。”

崔辞擦干了手,将苏然削好的水果洗净,切好了放在了冰箱里。

和阮煜走向前去,苏然开口安慰道:“辞哥,别放在心上,omega有些脾气很正常,下班你多去哄哄他就好了。”

崔辞“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翻篇。

崔辞听见玻璃门外冷风席卷发出的簌簌响声,像一个女人的哀嚎。这样的冷风天,没人再愿意出来买奶茶了,基本都是外卖单子。

临近下班,崔辞将最后一杯奶茶放进密封袋里,放入吸管,将外卖长条小票贴在袋子外,仔细地封好,递给坐在长椅上等候的外卖员。

“还有订单吗?”崔辞问,“最后五分钟没有的话就可以关掉外卖平台上的接单了,可以收拾店里了。”

几人开始为闭店做准备。

崔辞清洗每个器具。崔辞用尖头的刷子蘸了牙膏和洗涤精仔细地洗刷着,怕弄湿了袖子,崔辞将袖子卷出小节,把不锈钢的杯子放在水流下,冲刷掉蓝白色的泡沫。

“辞哥,你的手腕怎么了?”苏然把装小料的盒子递给崔辞,眼尖地发现崔辞手腕处淡粉色的疤痕。

“啊....”崔辞盖住了露出的皮肤,“之前不小心削水果割到了。”

崔辞扯着拙劣的谎。

“削什么水果能削到手腕,下次小心点,别割到动脉了。”苏然没有深究什么,她也劳累了一天,有气无力地提醒着崔辞。

“嗯嗯,知道了。”

崔辞把袖子放下来了,快速地将所有的器具都洗好,整齐地摆放在台面上。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已经将近十点半。崔辞留下关店,唐宇航和苏然先行离开了,阮煜还留在店里。

“阮煜,你还不走吗?快点回去吧,天气好冷的。我住的近,往左走走就到了。”

“我陪你一起关店。”阮煜问,“辞哥,你住哪儿的酒店,奶茶店最左边第一家吗?”

“你怎么知道的?”

阮煜笑了笑,“这附近不就是几家酒店吗,猜都猜到了。”

崔辞将卷帘门拉下来,阮煜戴上红色的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将卷帘门锁好后,将钥匙拔出来,崔辞摇晃着钥匙扣,几把钥匙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明天我来开门,钥匙放在我这里。”

“好啊。”阮煜的声音在风里淡得几乎听不清。

阮煜的脸埋进围巾里,他的电动车停在附近,崔辞跟着他的步伐,眼看着他骑上车子,灰白色的羽绒服在深夜里很显眼。阮煜往后扭头,冲崔辞摆手:“明天见,辞哥!”

崔辞说:“明天见,阮煜。”

停在原地目送着阮煜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崔辞揣紧了身上的衣服,持续四五天的雨骤停,夜里的空气还残留着潮气,深吸几口,潮湿仿佛随着空气进入了肺里,喉咙里泛起腥甜的味道。

崔辞转身往酒店的方向走去,刚走了几步,有人叫住了他。

“崔辞!”

崔辞停住脚步,巡略四周,没有人的身影。

应该是风声。崔辞继续走路,不过脚步迈得快了。

“崔辞!”

不是风声,是真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这样冷凄凄的夜里,路灯并不明亮,看不见人影只有人声,崔辞有些惴惴不安,还是尝试着说:“谁?”

看了几遍,才看到前面的马路牙子上蹲着一个人。他蹲在各式各样的车里的缝隙里,穿得黑色衣服,脸埋进膝盖里,所以看不到他。

那人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似乎蹲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站直了,就朝着崔辞走来。

崔辞看清了人的脸,立马要走。

那人拦住了他,白皙的脸被冻得发红,“崔辞,我们谈谈。”

“谈什么?原从筝。我们谈的已经够多了,你还想怎么样?”崔辞说,“我们能谈的就是明天早上九点,一起去离婚。”

原从筝却说:“你没有和你的店员说我们的事,我买奶茶的时候,那个人还叫我原老师。”

崔辞不想再和原从筝有过多的纠缠,“所以呢?你想让我告诉他们:我的omega出轨一个beta,这个beta还是他的学生,我们现在正在闹离婚吗?是吗?”

“崔辞,我承认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是我已经和周鹤年分手了,况且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

崔辞简直气笑了,“原从筝,我不想再和你掰扯个没完。之前你在医院答应我的,怎么我出院了,你就要反悔吗?”

“崔辞,你是喜欢上那个beta了吧?”原从筝话锋一转,“所以才想和我离婚。”

崔辞闻言不可思议地看向原从筝,事到如今,原从筝还要这样胡搅蛮缠地倒打一耙。

之前想要体面地、得体地结束这段关系仿佛是一个笑话。

崔辞不想过多解释,更不想把阮煜牵扯到这段关系里,只是说:“明天早上九点半,民政局见。如果你执意纠缠不清,我会请律师和你谈。”说完,他绕过原从筝,走向酒店。

原从筝抿着嘴,恢复了平时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来,他问:“就算你不喜欢他,难道他就没有半点喜欢你的心吗?”

“那也与你无关。”

崔辞只顾往前走,没有再回头。

原从筝沉默地盯着崔辞逐渐远去的背影,棕褐色的瞳孔里的一点期翼的光亮也随风消失了。他咬住下嘴唇,像是对自己的惩罚,嘴唇慢慢地沁出了血,舌尖舔去血液,铁锈混合着咸腥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

躲在角落里的许奕一字不落地听完了崔辞和原从筝的对话。

掐准了奶茶店关门的时间,许奕在奶茶店附近徘徊,原本是想等着阮煜走掉,再单独和崔辞说声对不起,不料被原从筝抢占先机,许奕只好等原从筝说完再说,没想到却听间崔辞想要隐瞒的私事。

原来真住院了,也要离婚了,还是被omega带了绿帽子的那个。许奕越发愧疚了,他中午说的那一番话不就是往崔辞的心上戳刀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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