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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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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一切恢复如初,辛小米取得了三月底的休假机会,她有11天的年假,不能全用完,就休了三天,加上周末两天,一共五天的带薪休假,也够用了,项目经理签字批准后,她就给高扬发了消息,高扬回复,收到,着手安排!

开年也不知道走什么倒霉运气,项目的仪表部门的人工预算不够,部门经理,也是个老外,(这个项目是意大利投资的,所以但凡是个经理基本是外国人,辛小米能在这个阶层站稳脚跟也真是步步惊心)到NAVA 那里去告状,NAVA召集两个部门开会,辛小米表示他们部门经过严格的测算,是够的,不够的原因是他们部门的外国专家太多,按人工时算的费用,还有住宿,交通等都是外国专家的标准,一个老外的费用可以抵上10个中国工程师,完全可以减少外国专家的数量,没有必要,合同上也没有表明非要多少个外国专家才可以,一切按照合同来,咱们中国工程师的专业水平并不比他们差,无需浪费资金。

辛小米太了解这帮老外,拉帮结派的,能拉一个自己的亲信就不会要中国人,但是她才不惯着,反正一切按照合同来,项目利益第一。

既然合乎合同标准,道理又能站住脚,NAVA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减少了部分外国专家的配额,让两个部门都退一步。

不多久,管道部门的罗曼又来了,说是给他们某个装置的管道的里程碑日期时间太短了,完成不了,需要往后再延迟一个月,辛小米问什么步骤导致延迟了,最后搞了半天又是等外国专家,一个管道专家因为个人原因推迟了来中国的行程,“因为一个人要所有的人和其他部门等你们一个月,你疯了吗”,辛小米觉得不可思议。

她联系了管道部门副经理,结果是没有必要,图纸早就给外国专家审核签过字了,中国专家完全具备独立操作的能力,但是罗曼非要坚持,他们也没有办法。

又是两个部门和NAVA在一起开会,会议室气氛紧张,几个老外对辛小米的团队一顿抱怨,辛小米烦死这帮老外了,固执,自大,是她对他们的印象,没办法,中国还需要强大,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看到老外就会觉得他们高自己一头,导致老外们在中国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辛小米不理他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据理力争,她的团队给出了合理性建议,最后又是一个部门让一步,折中。

NAVA看着这个娇小的中国姑娘,有时候真是让他头疼,但是看着她给出的数据,还有指出按照合同中的哪个条款,说得有理有据,不得不让人信服,又让他心生佩服和怜爱。这个项目合同可是堆得比山高,一本就厚如字典。

辛小米每天下班回家的时候都很疲惫,小孩哥也不在车上和辛小米打诨插科,让她好好休息,每次辛小米大战老外的八卦都会迅速传遍项目部,他们这些小司机都听得爽极了,其他司机都会对着小孩哥说“你老板厉害啊”,这让小孩哥骄傲无比。

每天都会收到刘木北发来的短消息,无非是嘘寒问暖,和他分享他的生活,好像每天报备一样。辛小米并不回复,看一眼关了,心思又转到工作上去了,工作真让她疯狂。

终于挨到三月底,她发了几封邮件,交代给团队她不在时要处理的问题和解决方案,其他的不着急就等她回来再说。

回到家拿起收拾好的行李,就和小孩哥说,去机场。到了机场远远地看见高扬在机场门口等她,两人相伴一起飞往辛小米的老家。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辛小米长舒一口气,终于能休息休息了。

下了飞机,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往辛小米的老家,到家小区门口,本来有说有笑的两人突然变得有点紧张兮兮,

“记住没,我们去年开始交往的”,辛小米开始考试,

“都记住了,你放心,要相信我的实力,我天生讨老人欢喜”,相比辛小米的紧张,高扬倒是轻松惬意。

爸爸开门,见到一个男人惊了一跳,“你是?”辛小米事先没有和父母打招呼说自己带男朋友回家,她怕妈妈在电话里面问个不停,

“叔叔好,我是高扬”,

“爸,这是我男朋友”,辛小米站在高扬前面,

“哦,哦,哦,进屋,进屋”,爸爸被这突然袭击弄得有点手足无措,

“孩子妈,那个,小米,那个”,爸爸结结巴巴,

“哪个,哎哟,我在厨房,油烟机吵着呢,听不清”,妈妈大声地喊,边喊边走出厨房,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客厅,身材高挑,风度翩翩,脸上洋溢着恭敬的笑容,

“这是阿姨吧”,

“这是?”小米妈一脸困惑,

“妈,我男朋友”。辛小米把高扬拉过来,给她妈鉴赏,

“男朋友啊,小米没和我们提起啊,坐坐坐,别站着”,

“阿姨,总听小米说起你,果然又年轻又美丽。给你和叔叔带了点吃的,希望你们喜欢”,高扬把伴手礼递给小米妈妈,两瓶茅台,两条苏烟,燕窝,还有奶粉,水果。

“哎呀,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拎着都重”,说着笑眯眯地收下了礼物。

小米爸爸忙着泡茶,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和这个未来女婿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赔笑。

“你们先坐,我还有一个菜就好,咱们就能吃饭了”,小米妈满脸春光,这男孩子给她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好了,要个头有个头,要礼貌有礼貌,见面礼也够档次,就是不知道职业和家庭环境,待会儿要问问清楚的。

一桌家常菜,丰盛还有江南特色,“小高是吧,你尝尝这个绿色叶子菜,叫马兰头,这是春天才有的,我上个礼拜和邻居蔡阿姨一起出去摘的,乖乖,那个田头野菜多的啰,还有这个黄鳝,今早河里刚逮到的,新鲜,还有那个春笋炒肉,也是春天的菜,不要客气,尝尝”,辛妈妈无比热情,

“那咱俩喝两口,能喝不”?辛爸觉得需要喝一点才能打开话匣子。

“叔叔,我给您倒”,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辛小米觉得高扬简直是天选假男友,演技实在太好了。对自己爸妈的各种问题对答如流,张弛有度,哄得爸妈开心的嘴巴都没合拢过,一顿饭就打消了辛小米之前的所有顾虑。

饭后,辛小米陪妈妈在厨房洗碗,高扬和爸爸在客厅看体育频道。

“小米,他是建筑师,收入一定不错吧,后面会在江城买房子吗?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他家也就他一个儿子,我觉得不错的,这小伙子妈妈中意的”,

“妈,我们才谈一年不到,还要多接触接触的,不会这么快就结婚的好吧”,辛小米无奈,

“快,你都30几岁了,买房子装修,筹备婚礼怎么也要一年,还有生孩子,那时候你都大龄产妇了,我告诉你”,

“哪有那么夸张,你别再催了,再催我就不结婚了”,辛小米威胁自己妈妈,

果然辛妈妈终于冷静下来,她觉得女儿终于有个男朋友,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高扬告辞辛家,说自己在附近的酒店订了房间,就不多打扰了,明天打算和小米在她的家乡到处逛逛,晚上在饭店订了包间,邀请叔叔阿姨一起吃晚饭,辛家两老乐呵呵地答应了。

高扬让辛小米回家歇着,不用送他,打车去酒店很方便,两人告别,辛小米回到家又是被爸爸问了好些问题,才放她回卧室,躺在自己的床上,辛小米觉得关关难过,关关过,总算过了相亲关了吧。

清早,这个江南小城的空气特别新鲜,虽然在江南但并不是水乡,而是一座靠近长江的有着百年历史的城市。横跨长江的桥梁是在全国都特别有名的,作为当地的一处景观,高扬随着辛小米的步伐在桥上参观,他对桥梁的设计,桥头堡的雕塑,桥梁边的雕花,赞不绝口,一张照片接着一张照片的拍,一座桥就花了半天的时间。这座桥,辛小米从小到大看了无数遍,每次上大学汽车都要经过这座大桥开往火车站,从没觉得它这么有吸引力。

两人的午饭是辛小米推荐当地特色小馆,环境一般,但胜在口味地道,“这些如果不是你带我来,我肯定吃不到这种当地的菜肴”“都说江南菜口味清淡,这个红烧猪大肠,酸菜鱼,还有那个臭豆腐,也不清淡啊”,

“也亏得你吃得惯,我还怕你吃不惯呢”,辛小米本来想着他吃不惯幸灾乐祸地嘲笑他,结果他不仅吃得惯还吃得很香。

“我天南海北的到处跑,什么都能接受,只是好吃不好吃的区别”,说着高扬又让店家添了一碗饭。

“看来你是真的爱吃,我也喜欢这些”,辛小米感觉有饭搭子同盟了,在家妈妈都不爱做这些,吃的都是江南菜,所以嘴馋的时候就出来打野。

下午,两人逛了当地著名的南山陵园,这个季节绿色植物还显得有点萧条,但是樱花大道却开得异常茂盛,阳春三月,在温暖的春风里,看一场浪漫的樱花,辛小米站在樱花下犹如樱樱少女,对他绽放着微笑,仿佛这里开的不是樱花,是对他的满心欢喜。

两人在樱花大道散步,这样的江南景色,尤其樱花的花期十分短暂,让高扬觉得此情此景弥足珍贵。

“小米,你怎么从不问我的感情世界,我们俩聊的都是事业,未来,同学,美食,旅行”,

“我不知道该如何问这样的话题,你不是也从不问我,再说这属于个人隐私,也许对方并不想自己知道”,

“我有过一段婚姻”,高扬突如其来的倾诉让辛小米吓一跳,

“吓着了吧”,高扬坦然地微微一笑,

“我们是在工作中认识的,爱情来了,挡都挡不住,我们约会了几次,没几个月就结婚了,那时候年轻,认为此生注定了彼此,真爱不渝。”

“可是真正在一起后,才发现柴米油盐,还有很多兴趣爱好,甚至某些三观都不太一致,经常会发生口角,我为了避免争吵会借着出差远离她,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后来想想自己挺浑蛋的,这不就是冷暴力吗?我没有好好解释,没有好好和她沟通,我以为时间是解决一切问题的良药,但我忘了沉默是毒药。最后她申请到了国外的研究生,和我提出离婚,我尊重她,同意了,从此分道扬镳,各自安好”,高扬娓娓道来,好像是别人的故事。“我是不是很渣”?他问,

“哪里,年轻的时候很多问题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和解决,甚至觉得比天还大的大事,现在回头看看,都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除了生死,没有大事,对吧”,辛小米好像在安慰高扬,又好像在安慰自己。

“我以为你会很吃惊,甚至会讨厌我”,

“吃惊有一点,讨厌完全没有。不过想想你也30多了,有过婚姻很正常,我这个老姑娘才是不正常吧”,辛小米调侃着自己把两人都逗乐了。

走着走着,天黑了,两人打车去了饭店,和爸妈约好了,迟到不礼貌,见到爸妈的时候,两位长辈穿着打扮明显很重视,爸爸穿着西装,妈妈穿着花色的裙子,还描眉化妆,气色显得十分的好。一桌饭,和不同的人吃有着不同的心情,此刻,辛家人的心情就是无比温馨,“阿姨,叔叔,见到你们很开心,可惜我明天就要走了,刚接到一个电话,工作有点事要亲自去处理,实在没办法,下次再来拜访你们”,

“工作要紧,你们年轻人虽然要忙,家庭这方面也要顾及啊,不能只工作啊,你看你和小米这个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儿啊,”,妈妈话还没讲完就被辛小米打断了,

“妈,你这样让他觉得我非他不嫁,不然没人要了,哪有自贬身价的”,辛小米这么一说,妈妈觉得也是,就转移了话题。

吃完饭,辛小米问“怎么这么着急走,不再玩儿两天”?

“其实本来准备待几天的,刚才收到消息,有件事情要回去处理,不好意思,后面不能陪你演了”,高扬抱歉道,

“没事儿,你已成功地完成了任务,你很棒,本甲方很满意”,辛小米真诚地谢谢他,

“甲方满意就是我们乙方最大的成功”高扬也逗她,

两人再见面就是几个月后了。辛小米因为这次带男朋友回家,妈妈就再没有提起相亲的事情了,但是开始催婚。幸好只在家住几天,就天高皇帝远啰,远离妈妈的轰炸,辛小米打着如意算盘。

接下来几天辛小米就陪着妈妈买菜,陪着爸爸钓鱼,陪老两口饭后遛弯,这样的表现让老两口十分满意,有女万事足,更何况准女婿那么优秀,以后也会陪着他们遛弯,给邻居们看看,省得老嚼舌根,说什么他们老辛家女儿优秀有什么用,还不是嫁不出去。

辛小米躺在床上接到了杉杉的电话“你在哪里呢”,杉杉问,

“老家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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