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沨离开丞相府后，在大街上瞎溜达，左右打听问到了庄离的住处，不禁感叹这小子命真好，同样是穿越，人家就能锦衣玉食，而自己只能努力靠自己赚钱。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结果庄离一直不回来，沨受不了了就就近找了家客栈住下，等明天找那小子算账，问题晚上去哪风流了，凭什么纸醉金迷不带我。
而在别人想着中纸醉金迷的庄大公子正憋屈的窝在房间里——打游戏。为什么说是憋屈，因为他被骂了也不敢开麦，生怕又“惊扰”隔壁的“贵人”，呵呵。
庄离上线后看见那个气人的ID依然在线，心平气和的看着他开局1分钟后，他才敢开，生怕匹配到一起。
打完一局，本来春寒料峭的还有些冷，现在就不冷了，庄离咬着牙退出来，做了几次深呼吸——不生气不生气，再把自己气死就不好了。然后看见系统弹出来的信息提示。
在10086都联系不到他是地方，微信竟然还能用，不过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好友，还是系统自己加的，系统001，庄离顺手把备注改成沨，然后才点开那99加的纯占内存的表情包轰炸信息。
沨：你夜不归宿的去哪销魂了？（微笑）（微笑）（微笑）
沨：【动画表情】暴打
沨：【动画表情】暴打
沨：【动画表情】暴打
……
庄离回了几个斗图，表示自己被人扣留了想回也回不去。然后把界面换成自己的任务栏，看看目前的人物相关的各类积分，挺好，这个号没玩废。
第二天一大早，褚书澜要带他进宫，庄离一股脑爬起来，昨天晚上玩的有些晚了，有些迷瞪。
“怎么突然想起来带我进宫了？现在最应该进宫的不是昨天那小子吗？”
管家给他送来一套新衣服：“不知道，估摸是皇上要见你。主子专门找人给你缝制的新衣服。”
庄离抖起来看了看，质地不错，穿上显得整个人都很干练，那估计是皇上要见，咋不提前三天沐浴呢。
丞相府里皇宫不远，庄离趁着这一段路，面无表情的问左相：“请问，见到皇上我应该做什么？”
“呼吸。”他不想理这种弱智问题，全当他在找事。
庄离：“我是真不会……那个，老师？”他尝试着喊。
果然，褚书澜耐下性子给他讲了，他也认认真真的记了，并且学会了，还在心里复盘了好几遍，万一错了就完犊子了。上学时但凡有现在一半努力，也不至于考不上大学。
“有时你很聪明，有时笨的要死。你家里是没教你最基本的礼节吗？”褚书澜问。
或许教过，但教的不是我，不好意思。
庄离自然回答：“教了，忘了。”
对，问就是脑袋不好使。
“小时候我发了一场高热……”
褚书澜扶额：“闭嘴吧。”
路上没用多长时间，大殿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他们上前来给庄离打招呼，算是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狐假虎威”。
“一个质子，什么时候也能上大殿了？”一个质疑的声音响起。
庄离寻声望去，看官服恐怕品阶不低，他低头服软，正准备向对方道歉然后离开，至于脸面，先别管那些有的没的。
“对不住，我……”我不知道。
话说了一半被打断。
“是本相要带他来的，你有什么问题吗？”褚书澜平静的看着他。
“我没有问题，但是国有国法，质子入殿怕不是不合适吧。”那人道。
“我并没有印象那条律法规定质子不许入殿，怎么，你有印象？还是你知道？”他说着看向周围，周围百官纷纷低下头。
“那就是你们默认俗成的了？”褚书澜反问，“拉帮结派，私定纲规，排除异己，扰乱视听。怕也是不太合适吧？封老？”
鉴于两人基本每次上朝都要互相掐一番，百官也没太在意，关键是不敢，纷纷装作“我很忙”的样子，捋胡子的捋胡子，咳嗽的咳嗽，还有的快把手里的象笏擦烂了。
封如贵没再说话，冷哼一声坐下继续喝茶。庄离趁没人在意，扯了扯褚书澜的衣袖，小声道：”要不我走吧。”
“你要是现在出了这扇门，就等于告诉他们，你可以任人欺辱，宫里的宫女都能踹你两脚，你想清楚了我不拦你。”褚书澜道。
庄离想了想，也对，电视剧里质子确实都挺惨，要不是他有左相帮着，估计也得让人骂一番了。
“算了。”庄离说。
褚书澜：“不走了？外面天气挺好的，晴空万里。”
庄离看着大殿外灰蒙蒙的天陷入沉思。
他坐在褚书澜身后，算是左相带来的客卿。
下面有大臣在议论：
“你听说了没？”
“啥？”
“今年的科举考试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怎么了？这不挺正常的吗？”
“今年春闱的时候，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两个考生，礼部带着大理寺找了两天了，也没见人。”
“嗯，还行，起码没确定死亡，听说去年秋天乡试的时候，消失了一个考场。”
嗯，嗯？考试出乱子了？那乐子可大了，庄离立马竖起耳朵认真仔细的听起来。
受考试压迫多年，他现在很想掏出瓜子让他们说慢点。
去年秋天八月份，恰好是乡试的时候，江南省城的考场无故消失了，字面意思上的消失，原定的考试地点在州府旁边的大院子，结果到了时间，整个院子连带里面的书桌和备好的试卷全部消失，整片地都空出来了。因为没有人员伤亡，这也只是在当地人嘴里传，不知怎的传进了熙城这堆闲官耳朵里。
有人评价说鬼还挺善良的，起码没杀人。而今年开春的春闱，也就是会试，礼部侍郎严一舟担任主考，中途有两人离场，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理寺记下两人名字，分别是刘大眼和孙允，主考看了两人答了一半的卷子，算不上出类拔萃。
而这才是最可怕的。要说他们才华横溢，遭人嫉妒陷害也就算了，但他两偏偏是平平无奇的普通考生，从家室到个人社交都普通。
到皇上来了，群臣开始你一句我一句你推卸责任我打太极的上报此事，皇帝一直支着头，看得出来快要烦死了，褚书澜坐在一旁笑而不语，看着底下一群人有失风范的吵来吵去。
其中最惨的莫过于严一舟了，乡试是他主持的，要知道乡试之后可就是殿试了，不能出任何差错。他被人指着鼻子骂来骂去，说他玩忽职守，还没辩解几句旁边的大学士栗文诀又扣了一顶妖言惑众的帽子在头上。
“民间向来流行鬼神之说，严大人不会也信吧？没关系，皇上不信，你就不用在这儿危言耸听了。”
严一舟：……
严一舟：刚刚不是你喊的恶鬼勾魂吗……
大概是被吵烦了，在理清事情的大概后皇帝一摆手，示意无关人士赶紧滚蛋不要在这儿看稀罕，剩下的人移至偏殿解决，一同前来的还有太傅。
“严卿，你回去吧，后续事你不要再参与。”皇帝对严一舟说，让他避嫌。
严一舟跪谢：“是，谢皇上圣明。”
“大理寺也先走吧，接着查，有进展了再来报。”
庄离偷扫了一圈准备留下的人，做了个明智的决定，跟在严一舟后面迅速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皇帝边上只剩左相和太傅。
“朕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办，我哪能有什么想法。”太傅说。
褚书澜道：“其余的不敢说，但这个凭空消失的院子，倒有一点熟悉。”
皇帝示意他细说。
“您是否有印象先帝时曾召过一个木匠，翻修御花园，那人会独特的榫卯结构，还主持修建了圣坛。”
皇帝点头：“有点印象，当时朕还是太子。”
“我不清楚当年的事宜，但依稀听说过，这个木匠除了手艺极好，还擅长各种奇门遁甲，况且这种隐藏机关也不算难。”
太傅点点头：“确实，那照你的意思，所谓消失的考院，实际上是被机关隐藏了。”
褚书澜：“对。”
皇上不予置评，这确实是最说得通的办法了，但凡事要讲证据，忽然想起不久前跟太傅说过的话。
“不知苍天是否佑我大祁。”
苍天不佑吗。
他抱着袖子，显得不耐烦：“寻找一下那两个失踪学生的家人，让户部按规矩发补偿。” “殿试是否继续？”太傅问。
皇上冷漠道：“影响考试结果了吗？”
太傅摇头。
“那就继续。”
太傅本想说点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来，他看着皇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皇上依旧冷漠的看着他，但其实他的心里是满怀期待的，朕做的不对，你怎么不指责朕？只要你说出来，朕立刻改口，太傅，劝劝朕啊。
但最终，太傅只是沉默片刻，然后道：“是。”
皇上感到有些失落，现在老师连纠正自己的错误都不愿意了吗？
他转头不愿看他，继然向褚书澜吩咐相关事宜。
“左相。”
“臣在。”他立马拱手行礼。
“你是科考上来的，对科考也相对熟悉。后续你代替礼部参与大理寺查案吧。”
褚书澜：“臣明白。按陛下的意思是，礼部有问题？”
皇上点头：“朕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