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喧抓着校卡带子,飞奔下楼。
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跑,转身看到陈逸宁慢吞吞地走着,“同桌,好巧啊!你石膏拆了?要迟到了,你不跑吗?”
“不巧。专门等你的。四周了,昨天晚上去拆的。”
“啊?”
“啊什么啊,你知道要迟到了你还不跑。”
“那你怎么不跑?”
陈逸宁自豪地挑了一下眉,掏出了一个免死金牌:“今天!我是!值日生!”
“啊!这不公平!”锦喧抬脚朝教学楼那跑。
陈逸宁慢悠悠地走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叉烧包。
欣赏着锦喧奔跑的身影。
“丁零零。”刺耳的铃声响起,陈逸宁瞥见锦喧虎躯一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逸宁把外包装扔进垃圾桶里,跨步走教学楼。
略过锦喧时,他开口:“今天你也是值日生。”
“我是下周………”锦喧顿悟:“噢,记错了,我是今天。”
嗯!孺子可教也。
“报告!”
语文老师朝门口看一眼,“理由。”
“值日。”
………
“进。”
俩人先后走进教室。
“来,这道题看一下,想想答案是是,还是不是。”
陈逸宁戴上眼镜,扫一眼题目,不是。
他朝着右侧微微偏过头:“no is 。”
“no is 。”锦喧几乎同时开口。
二人的声音先后响起。
“What’s up ?”
俩人对视一眼,浅浅地笑了。
下课了。陈逸宁早餐吃了两个包子,有点儿噎,从抽屉里翻出牛奶,嗯?没有吸管。上嘴!咦?没动静,站起来,气转丹田,一扯,用力过猛,哗啦!陈逸宁僵住了,他余光扫到锦喧被牛奶沾湿的校服,不敢看接下来的那一幕,脑海中响起了BGM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陈!逸!宁!”
“那个………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呵!”锦喧气笑了,把校服脱下来。
陈逸宁向窗外瞥一眼,思索了0.0000007秒。果断一屁股坐在地上。
“欸!你干嘛?”锦喧往后撤了一步,“碰瓷啊?”
陈逸宁手一叉,脖子一昂,“不理你!”
锦喧皱着眉,心道:这是什么操作?!
为了不被坑,锦喧采取了中规中矩的方式:你!起来!”
“不起!”陈逸宁把头从左边别到了右边。“哼!”
“真不起?”锦喧稍微弯下腰。
“对!不起!”陈逸宁叉腰挺背,昂着下巴。眼神躲闪。这声音………这么………莫名的………可爱?
“呵!你不起就不起,我又不稀罕……”
“等等!”锦喧突然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陈逸宁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我不管!我已经说了!你没听清那是你的事!”
“欸!”锦喧拦住他,“你怎么道个歉还这么别扭呢?”
陈逸宁自知理亏,把“滚”收了回去,礼貌开口:“你想怎么样?”
“一个月早餐。”
“嗯?”陈逸宁惊讶,“我是住宿生啊。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但你可以变成走读生啊。”
“信息挺灵通啊。”陈逸宁倚在墙上。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信息不比我更灵通?”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推说。
“让!开!别挡在这儿!”林一念拿着粉笔,正在画黑板报。哒哒哒!——迎国庆!
伴随着上课铃声,连丹燕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沓A4纸。
“想必大家都知道什么事了吧,但还是要说一下的。”连丹燕把A4纸传下去,“先看看………”
“划重点。”:陈逸宁
“划重点。”:连丹燕
锦喧竖起大拇指:“腻害!”
“叫老大!”
锦喧抱拳拱手,从胸前推出来,“老大!”
“两件事:第一,双休。今天开始实行,下午21:30放学。其他的通知书上写的很清楚,都字面意思。
第二:月考。定在下下周三、四。周末回去复习复习。这次不会很难,努努力。”
“好了。就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提出来。”连丹燕环顾一圈,“没有的话就开始讲课了。”
“行,我们拿出………”
“嗯。一个月早餐。”锦喧压低声音。
“行。下周开始?”陈逸宁转着黑笔。
“OK。”
………
“所以这道题我讲明白了没呢?”
“听清楚了!”
锦喧肘击陈逸宁:“同桌,咱们老师排名第几?”
“区教师排名?”
“嗯。”
“我记得是第二,初三拿会儿看的,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动。”
“第一是谁?”
“不认识。”陈逸宁摇摇头。“听说当初校长为了请连老师来,花了不少钱。”他比了个钱的手势,三根手指摩擦着。
“明天我要喝粥。”锦喧把辅助线擦了,换了个新思路。
“明天周末!你怎么了?!”陈逸宁惊恐地放下铅笔,抬手覆在锦喧的额头上,“哦吼!好烫,你烧傻啦?”
锦喧:“………”他把橡皮放在陈逸宁桌上,“你是不是有那个大2,闭嘴,认真听课!”
“你的树枝呢?”
“树枝?………被光头强砍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素质嘛。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陈逸宁把转动的笔收住,往草稿纸上写:da bing . “第二个字母,对吧?”
“这么文明,还整洋文。光头强怎么没砍你的树枝?”
陈逸宁撕了根棒棒糖,丢进嘴里,把塑料棒给拔出来,瞧了一眼连老师,在屏幕上画辅助性,侧着身子把它扔进垃圾桶里,“光头强他实力不允许,举着个油锯都没打过我,回狗熊岭去了。”
连老师的声音传来:“辅助性就这样画,给三分钟,再想想。”………“要是有一个人犯困,我这空调就往上加一度,把眼睛闭上了,我就加一度………加加加………到时候外面28,里边35啊。秒变桑拿房。”
“欸!我黑笔呢?跑那去了?………”锦喧在地上扫视三圈,桌上翻了又翻,最后把目光投向陈逸宁:“说!你是不是拿我黑笔?还我!”
“我没有!”陈逸宁摊开手掌,为自己辩护。
“你笑了!你肯定拿我的!还我!”锦喧直接上手扒拉。
“你干嘛?我都说了没有!”
“别闹了!还我!”
“我都说了我没拿,你怎么还………”
“欸欸欸!你俩干嘛呢?”连老师本想下来看看陈逸宁的思路,结果呈现在她眼前是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只是这姿势………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老师,他拿我笔,不给我写作业!”锦喧举手示意。
“我都说了,我真的没拿你的笔!”陈逸宁语气有点儿无奈。
连老师扫了眼锦喧的桌子,“你桌上不是有铅笔吗?拿那个写就行,实在不行的话,去讲台上拿根笔来写。”
她走上讲台,从笔筒里拿了根黑笔,“接着。”
黑笔在空中盘旋,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锦喧桌上,打了个旋,停在练习册上。
“老师你投得挺准啊。”锦喧抬起手,啪啪啪!鼓掌!
“那是!”连老师骄傲的昂着下巴,“我可是跟我姐姐练过的!”但她似乎想起什么,神色十分细微暗了暗。
锦喧本想再在打趣几句,但敏锐地捕捉到老师神情细微的变化,加上陈逸宁的有意阻拦,他把话咽了回去。
连老师走到门后边,看着功课表,“你们下午的体育后面那节英语上数学啊。英语老师有跟你们说吗?”
“有………!”
连老师走上讲台,“你们的体育换到昨天了是吧。你们昨天上体育,把二班羡慕坏了。问‘他们为什么可以上体育?’,我说他们为什么不可以上体育。二班也是跟你们学着了,都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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