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
什么鬼。
他怎么会有男朋友。
这家伙,说错了吧?
王懒鱼瞪大眼睛看着这家伙。
虽然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说自己长得白白净净,像小女孩,但是真的会有人把自己认成女生吗?
王懒鱼摸摸自己短短的卷毛,认真强调:“搞错了吧,我男的!”
男的怎么可能有男朋友!
哪知道对面男人点了点头,顺势坐在王懒鱼旁边,笑道:“嗯,我知道啊。”
王懒鱼这才知道他什么意思。
这这这这、这个骚包男!
他竟然觉得自己是gay!
怎么会觉得自己是gay?!
他难道看上去不像直男吗!
王懒鱼又惊又气,从椅子上蹦起来直接炸毛:“搞什么啊你!我不是gay!我是直的!!”
他指着秦知礼那个方向:“什么男朋友,那是我兄弟!!”
如果是平时,王懒鱼绝不会这样大惊小怪。
他虽然是直男,他知道同性恋的存在,他也并不恐同。
之前上学的时候他和秦知礼天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两个人成天粘在一起像连体婴一样,自然也有同学开玩笑说他俩是一对。
甚至因为两个人长得都好看到惊人,还有人偷偷写他俩的小黄文。
王懒鱼统统没当回事,还把这些事情当做好玩的笑话讲给秦知礼听。
但是,以前是以前,今天不一样!
因为今天下午,发生了他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事情。
他竟然给秦知礼……
王懒鱼根本不敢回想今天在秦知礼办公室发生的事。
他是直男啊!
秦知礼也是直男啊!
怎么会这样!
王懒鱼一想起来就非常崩溃。
男人见他生气连忙安抚:“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我叫陆普骞,你叫什么名字?”
王懒鱼神色稍稍缓和,他没必要跟一个陌生人掰扯那么多。
王懒鱼接过男人给他递来的酒杯咕咚就是一口,跟他互换了名字。
少年扬起脖颈饮酒,白皙脖子和一小片锁骨晃得陆普骞眼睛发直。
等到王懒鱼带着朦胧醉意的眼神撇过来,更是被他无意间勾得一个激灵。
这、这就是直男吗?
陆普骞压住内心的躁动。
管他呢,既然美人没有男友,那当然谁先发现,就是谁的了。
陆普骞这人虽然刚见面时问得比较冒犯,但还算有趣,王懒鱼与他聊得上头,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漂亮颜色的酒水喝起来甜滋滋的,可是后劲儿却大。
没一会陆普骞在他眼睛里已经是三头六臂,到处都是虚影,连带他耳朵上那蓝色的宝石耳钉,都晕开了颜色。
坏了……
王懒鱼迷迷糊糊感觉不好。
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好像要完蛋了。
在外面和陌生男人一起喝成这样,回家一定会被狠狠收拾的。
被、被谁狠狠收拾啊……
王懒鱼脑子懵懵地,愣是想不起来。
王懒鱼想得脑子痛,酒喝多了膀胱憋得难受,他瞬间就痛快地放弃了回忆,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要去尿尿。
王懒鱼脚刚挨到地面,双腿就一软,紧接着腰上就被扶住了。
温香软玉抱满怀,陆普骞神魂荡漾,心猿意马。
今天这酒会他真是来对了,能碰上这么一个合他口味的漂亮宝贝,不出意外,今晚上他就可以——
下一秒,肩膀被一只手按住了,陆普骞下意识回头,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被狠狠往后拽了一下。
陆普骞被拽得一个踉跄:“你干什么!”
来人正是秦知礼,他顺势接过醉兮兮的王懒鱼,冷着脸把人搂紧怀中,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冷淡至极。
“这是我朋友,多谢照顾,接下了就不劳您费心了。”
王懒鱼被这样倒腾了一下,本来本来很生气,可是紧接着他就闻到了熟悉安心的味道,在男人怀里小小扑腾了一下,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乖乖呆住。
陆普骞趔趄着站定,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美人刚刚说的那个“兄弟”。
只是兄弟而已,拽什么拽,又不是男朋友,哪来那么强的占有欲!
小美人今天晚上跟谁睡,轮得到你来管吗!
陆普骞冷笑一声:“朋友?我和小鱼我们刚刚还加了微信呢,我俩也是朋友啊,凭什么让你把他带走!”
小鱼?
微信?
秦知礼气得咬着牙笑出声。
他才离开多长时间,这样亲昵的称呼就已经叫上了,而且还互相加了微信。
秦知礼平静地深呼吸。
王懒鱼有多漂亮多招惹人,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倒也不会像个妒夫一样毫不体面地胡乱吃醋。
秦知礼眯着眼打量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陆普骞是家里的幺子,自小娇宠长大,最大的爱好就是消费,从不过问家里生意,所以对秦知礼身份那是一无所知。
不过秦知礼却对眼前这位陆家幺子略知一二。
他漫不经心地淡淡地威胁:
“听说昨晚陆家小少爷玩赛车玩得很疯啊,不知道这个消息让令尊知道了,会不会按家法处置呢。”
陆普骞听见家法俩字就发怵,他被吓得哆嗦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情敌面前失了态。
陆普骞气急败坏:“你、你怎么知道!”
家里绝不允许极限运动,但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昨天实在馋的要死,偷偷去玩,知道的只有他的铁哥们。
到底是怎么走漏的风声!
秦知礼没理他。
他扶着王懒鱼往外走,结果这个不老实的醉鬼胡乱扭动,歪歪扭扭。
秦知礼索性把人单手抱在怀里往外走。
陆普骞眼睁睁地看着美人被别人抱走,但是又害怕这狗比男的真跟他爹告状,拦都不敢拦。
他抓起酒杯狠狠往喉咙里倒,咕咚一口咽下去。
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驱散了不爽的心情。
陆普骞狠狠盯着面前男人宽大的背影,和他怀里抱着的自己喜欢的美人。
男人把王懒鱼全部圈在怀里,像是叼着骨头的狗。
看上去一切平静,可是如果有人胆敢抢走狗的骨头,狗一定会发疯扑上去撕咬,夺回自己的骨头。
他想起刚见面时他误会王懒鱼跟男人的关系。
王懒鱼气得面红耳赤,说自己不是gay,他和男人是兄弟。
陆普骞抬头看着他们的背影,
兄弟。
哈哈。
陆普骞发出嘲讽的笑。
发疯又怎么样。
在小美人这里,这男人也只不过是兄弟罢了。
他俩是一条起跑线上的。
等着瞧好了,他是不会放弃的。
他要和这个疯狗情敌,公平竞争。
秦知礼抱着怀里的少年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当然非常清楚陆普骞此刻的想法,他背上快要被陆普骞嫉恨的目光盯出个洞来。
真是……不自量力。
秦知礼步调仍然稳重,嘴角却抿紧了。
王懒鱼本就喝多了酒尿急,刚刚差点摔倒吓得他憋了回去,现在又尿意上头,难受地扭动。
“放开,要去、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