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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缱绻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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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了沈松雁钢琴老师与「圣咏团」团友的卢思鹋,决定在钢琴教学上采用教授基本钢琴技巧与演奏曲弹秦教学同步进行的教学方式,她除了教沈松雁弹音阶﹑正确数拍子﹑正确的弹奏钢琴手法与基本乐理知识外,也同步教沈松雁弹奏他的第一首演奏曲—《梦中的婚礼》。与此同时,因应「圣咏团」日常工作以及与宗教人仕沟通的需要,卢思鹋教会了沈松雁不少在教会应有的知识与礼仪。伴随着沈松雁的钢琴和宗教知识所增进的,还有沈松雁与卢思鹋之间的关系。在一星期有最少两次见面机会的情况下,沈松雁与卢思鹋除了是「师徒」与「团友」外,本生思想与性格投契的他们成了既可以探索深入的问题,亦可以一起分享生活锁事的好朋友。

一天,由于「圣咏团」准备在中秋节对教区旗下的一个收容无家可归或遭受家庭暴力妇孺的院舍——「雪兰居」进行探访及表演活动,凌君俊执事召集了「圣咏团」中需要为这次外访做准备工作的成员,在「大圣堂」内的会议室进行外访前会议,沈松雁与卢思鹋一同被要求坐在长长的会议桌前,参加这次会议。

在这个宽敞的会议室中,坐在中间主席位的凌君俊身穿笔挺的西装,手拿着一枝看上去应看上去好像很名贵的钢笔,正一边看着刚才一名打一名穿着白色有领恤衫和黑色西装半裙,脚上穿着黑色的高根皮鞋,打扮得像是办公室秘书的女子派发给在场所有与会者的会议笔记,一边会主着会议的进行。

沈松雁心想:难道这是凌执事的私人秘书?原来教会的执事都会配有秘书吗?最初,沈松雁对这场会议有点心不在弦,想着自己做的都是简单「手板眼见功夫」那样的体力活,到时候去到现场随机应变及按大家的指示做就行。突然,凌君俊问沈松雁:

「我打算设计一张心意卡,夹附在我们准备在当天探访雪兰居院舍时要派给舍友们的月饼盒上,沈第兄,你打算怎样设计这张心意卡?」

沈松雁被凌君俊这突然如来的提名惊呆了一会,回过神来后想了一想,然后回答道:「凌执事,由于这次我们被探访的对象大多为无家可归或被到家庭暴力的妇孺,如果用传统中秋节「人月两团圆」式的祝福,我担心她们或会触景伤情;我有一个构想,我打算用马槽降生的经典做背景,同时把天上有天使在唱歌的画像加入在这个构图中。这样,一方面向她们传递即使自己身处在在艰险困乏之中,也要坚守信念初心不变,要像万福之母那样活出平凡中的不平凡;另一方面天使在天上唱歌则是告诉她们,上天会看到她们的这一切,会为苦难中的她们带来救赎,如同当天我们的到访会为她们带来温暖﹑歌声一样,勉励她们即使人生偶遇失意时,也不要过度忧虑难过,反而应将之视为具有意义的考验,只要她们不放弃,最终总会被引领走出厄困。」

凌君俊听了沈松雁的回答后,对沈松雁说:「沈弟兄,说得很好,就按你构想的去办吧,设计好完成品先给我看一看,如没问题就可以开始印刷了。」

凌君俊之后把目光移到卢思鹋身上,面带微笑的说:「卢姊妹,看来你平日对沈松雁的教导很不错啊,能令他在这么短时间就能快速地认识教会,认识神,看来你除了教钢琴外,将来也可以考虑跟我们的朱司铎一起去讲道了。」

凌君俊此语一出,迅即令现场本来严肃认真的会议气氛增添了一个突如其来的笑点,卢思鹋的脸颊泛起了一丝丝微微的红晕,可能是有点害羞;而沈松雁则除了有点不好意思外亦感到凌君俊对于这「大圣堂」的一切人和事都好像了如指掌,运筹帷幄的样子,心里有些惊讶凌君俊的观察力与对这团队的掌控能力。

对于初来报道,如履薄冰的沈松雁来说,这场会议最终总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会后,他俏俏的问卢思鹋:「刚才那个打扮得像办公室秘书,派发会议笔记给大家的女子是谁?是凌执事的秘书吗?」

卢思鹋回答说:「她叫汪懿韵,是我学校的前辈,考上大学后修读神学,现在是大圣堂所属堂区办事处的公关兼秘书,她是为整个堂区服务的,可不是凌执事的私人秘书喔。不过由于她的语言能力强,谈讨得体,更懂得教会在一些仪式和活动中所需要用到的伽楠文,所以凌执事对她非常信任,很多重要的任务都找她帮忙。」

中秋节那天的下午,沈松雁与卢思鹋等「大圣堂」的「圣咏团」成员在凌君俊执事的带领下按原定计划到「雪兰居」,这个收容无家可归或遭受家庭暴力妇孺的院舍进行探访及表演活动。在沈松雁与其他「圣咏团」成员一起布置好场地,准备好要派送的礼物以及搬运及设定好用适合用来在该院舍弹奏的数码钢琴后,这次「圣咏团」在中秋日的探访及表演就开始了:

「……,你在妇女中受赞颂……」

「圣咏团」的圣咏歌声,伴随着卢思鹋清脆而流畅的琴声,响彻了「雪兰居」的大厅,而这圣咏的内容正好匹配于沈松雁设计的送给院舍的舍友的心意卡。表演与派送礼物后,是读经环节,由凌君俊执事主持,本身并非真心信奉教会的沈松雁并没有认真去听,只是装作很虔诚的望着正在读经的凌君俊。之后是带现场领众人祈祷的环节,凌君俊将这个任务交了给「圣咏团」中一位对非常虔诚的团友——伍碧烒去做,让她吸收在外访活动中带祷的经验。伍碧烒,是卢思鹋的同班同学,她留有一个齐刘海「磨菇头」的发型,戴着黑色的粗框眼镜,看上去有点属于「天然呆」的可爱模样,沈松雁根据「圣咏团」的其他团友的口中得知,平日她经常独个儿向着「大圣堂」的雕像祷告,戴着镶有一百五十颗念珠和一个大字架的「玫瑰念珠」,真诚与耐心地颂念经文。

伍碧烒带领在「雪兰居」大厅的众人,以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庄严地颂读着祷文,然后在场众人按照教会的仪式,在卢思鹋的琴音下齐声颂唱赞之颂。

仪式过后,进入了亲子互动工作坊的环节,「雪兰居」中的妇女及其子女被分成数个小组,在每组中的「圣咏团」成员协助下,帮助她们以中秋节为主题创作亲子画作,沈松雁则负责派放文具﹑物资和以相机记录低这个亲子互动工作坊的点点滴滴,以便将来教会有需要时可在相关的刊物发布关于这次探访的纪录。沈松雁在拍照的过程中,留意到院舍中的这些大多曾活在破碎家庭中的舍友们,他们所画的画作中很多都以和家人一起过中秋节做题材,但当中绝大部份都没有父亲的角色画在其中,沈松雁心想︰这或许这是因为她们都曾或多或少受到家中丈夫/父亲的生理或/及心理性伤害吧。

而在这些院舍舍友画作中,有一幅特别引起了沈松雁的注意,它和其他画作不同,有一个类似父亲的人物在其中,但是他的头上有一个像天使头上那样的白色圆环,并且这个类似父亲的人物是以若隐若现的方式画在天上蔚蓝色白云的遮挡之中的,这张画作是由一名舍友的女儿及其母亲一起画的,沈松雁看到她的母亲好像正哭着向在她那组的「圣咏团」成员卢思鹋及伍碧烒在诉说着甚么,而卢思鹋及伍碧烒则好像正在安抚她,当沈松雁拿着纸巾走近该名舍友,并问在她身旁的卢思鹋及伍碧烒有没有什么他能协助的时候,伍碧烒拿去了沈松雁的纸巾给该名舍友,然后对沈松雁说:

「没有甚么,这位姊妹谈到自己的家庭情况时有所感触而己,你继续做好你的岗位的工作吧!」

沈松雁之后继续自己的岗位上,但他的目光亦不时注视着卢思鹋那边的情况,不久后,这个亲子互动环节终于结束,而「圣咏团」在中秋夜对「雪兰居」的探访及表演活动也到了尾声,在结束之前,院舍方面安排了「圣咏团」的成员们与院舍职员及舍友拍摄大合照,沈松雁负责轮流拿着各方的相机去拍摄。在闪光灯间歇地闪烁之际,沈松雁透过相机的屏幕留意到卢思鹋的表情和往日有点不同,好像欠缺笑容的模样,沈松雁装作在调整镜头的焦距以令大家都能入镜,实际上他却是在将镜头聚焦在卢思鹋的面上,卢思鹋的面部被相机的镜头放大后呈现在发现她的双眼布满红红的血丝,眼乏泪光,面上还因她之前流下的泪水令她所涂上的淡粉红色眼影有点褪色融化,沈松雁之后装着若无其事的调整回焦距为大家拍大合照,但他一直暗地里留意着卢思鹋的动态。

大合照过后,「圣咏团」的这次外访活动终于结束,凌君俊执事带领团员们离开院舍后宣布这次外访圆满结束,祝团员们中秋节快乐并解散团员们让大家回家过节日,之后凌君俊登上他停泊在院舍外的「守时捷」名贵跑车,随着轰轰作响的引擎声绝尘而去。当其他团员分别向巴士站或是地铁站方向走去,准备乘车回家时,卢思鹋并没有跟着大家一起走,而是说想去附近的念思商埸买点东西,向大家辞行后独自向念恩商埸方向缓缓步去。沈松雁见此情况,他的心里非常担心卢思鹋的情况,他跟着大家行了一段短距离后也以要去洗手间为由向大家辞行,急步的尾随着卢思鹋进入念恩商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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