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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少年得志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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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善云坐到床边的圆凳上,只见床上的病人已经陷入昏迷。一探其脉搏,果然见脉象薄弱;观病人面色,只见她面无血色,双唇干裂。

葛家二老就在门外的正厅里,隔着一道门槛,忧心地望向女儿。

张善云回过头道:“葛大人,大娘子,我需请两位女使相助,为我褪下六姑娘的衣衫,我要为六姑娘施针灸护齐心脉。另外还需要请一位近身服侍六姑娘的女使前来,我有些问题要问。”

大娘子连忙说:“兰香和桃言都是从小就跟着钦儿的。你们快去帮大夫。”

“是。”

两名女使闻言上前,一左一右将她们六姑娘扶起,并拉下了床沿的帘帐。

张善云道了一句“有劳”。

葛家二老只能听见张善云在帘帐内问:“六姑娘此次产子是第几胎?”

兰香回答说:“姑娘是第一胎。只因姑娘体质不易护胎,婚后已有五年,怀胎七次,却每次都落胎,这一胎,是姑娘躺了整整九个月才保下来的。”

张善云极快速的施完针灸,为葛六姑娘放下帷幔,走到葛氏夫妇跟前。

葛夫人急急地问:“大夫,我钦儿……”女儿的名字方说出口,大娘子哽咽地再说不出话来。

张善云道:“大娘子,葛大人,六姑娘因屡次受孕滑胎,重伤元气,已导致精血双虚。”

葛夫人应道:“是是,其他几位大夫也这样说。”

葛知府急急问道:“已然元气重伤,现在该怎么治呢?”

他见张善云年轻弱质,自己语气太重恐有些不当,又好生解释道:“小娘子勿怪,这样的诊断我们夫妇已经听了四遍,若是娘子也无对策,但请替钦儿多拖延些。”

他们的希望已经不止一次被打破,现在并不对张善云抱有多少希冀,只要如她自己所说,能为女儿拖延到杨太医来就够了。

张善云领命,又觉得自己不该止步于此,便又说道:“若要补气,须得缓慢进行。所谓王道无近功,就是指医治虚损必须用缓和的方法。”

“六姑娘本就虚不受补,进食猪肚伤及脾胃,而菱角甘甜滞气又难以消化,因此脾胃积食难消,最终导致诸食不进。”

“现在六姑娘精血亏虚,如此这般只进水米,便是雪上加霜,导致目前的难解之局。”

葛知府见张善云倒比前几个大夫能多说出些所以然来,抱着一丝侥幸问道:“大夫言下之意,说是难解,不是无解?”

“是。”

张善云点头。

这句话让葛家夫妇激动起来。

她说不是无解!

说明她知道怎么救他们的女儿!

“快、快给大夫拿笔墨!”葛知府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女使桃言连忙送上笔墨,葛世端只道:“大夫请为小女开方,不论多名贵的药材,我必想方设法取来!”

张善云点头,坐下快速书写方子,边写边说:“二陈汤可化痰,四物汤补血可扶正气,砂仁性温行气调中,可暖胃醒脾。我为六姑娘开二陈汤、四物汤加砂仁、香附、神曲、枳实各一钱,还有阿魏丸。烦请至最近的药铺将药抓来,煎后使病人服下。”

葛知府颤巍巍的手接过方子,马上吩咐:“管家,快去,要快!”

张善云站起身来道:“葛大人,大娘子,六姑娘虽虚弱,但并非药石罔效。且六姑娘年岁尚轻,衣食考究,底子较寻常人家姑娘好许多。若今日能救回,则不日即刻痊愈。”

葛知府激动得直问:“真的吗?是真的吗?”

葛夫人哭得说不上话。

葛世端也不由得落下泪来,他以衣袖拭泪,对张善云致歉:“让您见笑了。不知大夫贵姓?”

“小女姓张。”

葛世端郑重地拱手行礼:“张娘子,若此番钦儿得救,救命之恩,葛某定当竭力回报。”

“葛大人无须在意。郎中治病救人是本职,病人痊愈就是对郎中最好的回报了。”

张善云说完,这时门口就有女使来报:“大人,六姑娘的药抓来了。”

竟然这么快就能取药回来,一来葛家住的地段好,去哪都方便,二来管家定也是尽心,应当是骑马去的药店。

张善云回礼道:“葛大人,我去为六姑娘煎药。六姑娘身边不可离人,若有变,马上差人来告诉我。”

“好,好。多谢张娘子。”

葛家夫妇恭敬地双双行礼,送张善云出门。

张善云心中胸有成竹,见为她引路的那名叫兰香的女使一直在抹泪,她便安慰女使道:“你家姑娘不会有事的,放心。”

兰香哭地一抽一抽的:“多谢大夫。我家姑娘有劳您了。”

“无妨。”

入了小厨房,炉子已经备好。

张善云将药材没入水中,盖上药罐的盖子,对兰香说:“此药每一副煎食三次服下,第一泡所需时间最久,需以冷水下药,旺火烧至水开,再以文火煎一炷香的时间。第二泡和第三泡只需待水开之后煎半柱香时间即可。此后不论是谁负责为你家姑娘煎药,还请兰香姑娘将此要点告知。”

兰香说:“是,姑娘的药都是我亲手煎的,我都记住了。”

药煎好之后,兰香端着药盏步入房中,另一名女使桃言已备好冰水,将药盏置于冰水中降温,不过多时,药便将至可入口的温度。

三名女使一同上前,两人一左一右将葛钦扶起,香兰轻轻撬开她的口,将药盏里的汤药尽数灌下,又将药丸塞入,以温水助她吞咽下。

此番完成,葛钦躺下没多久,便苏醒过来。

葛世端及夫人惊得连忙上前,哽咽着叫着女儿的名字。葛钦虚弱的回应了一声:“父亲、母亲……”

张善云再次上前为她把脉,取下针灸,对葛知府说:“葛大人,六姑娘虽已苏醒,但仍需服药二十副,每副药需一日煎制三次服下。饮食也需循序渐进,逐渐加入温补肉食以强气血,前十日忌油腻,荤腥需将油脂摘除后再给六姑娘食用。”

“我也可为六姑娘拟一份食补的清单,可依照清单每日为六姑娘准备餐食。”

葛夫人抹泪上前来,连声道谢。

张善云止住葛夫人欲行之礼,说道:“职责所在罢了,大娘子无须放在心上。如有需要,随时到杨家医馆寻我。”

又对葛世端说:“我已将六姑娘的医案写于纸上,若葛大人之后延请其他郎中为六姑娘看诊,可将此医案交予他。”

葛世端忙说:“多谢大夫,这几日还想劳烦您每日前来为钦儿看诊。”

张善云点头应下。

葛世端道:“那明日晌午,我叫管家派车来接您。”

“好。”

这时,杨崇信匆匆行至葛府。女使将他带到六姑娘葛钦的房间时,正见到善云已经拟好了医案。

见杨太医来,葛知府与夫人连忙与他见礼。

杨崇信和两人见了礼,给葛钦诊过脉,然后问张善云:“六姑娘如何?”

张善云抬起头,将所写医案递给他:“我为六姑娘针灸,服药十日后便可无碍。医案请大人过目指点,如有不当之处,我再修改。”

“好。”

杨崇信接过张善云所写的医案,认真端详后,低头看向她。

眼前的张善云年纪尚小,穿着普通平民家女子的衣衫,可是那种敏锐的观察力与关键时刻的冷静沉着,即便说她是一名从医四十年的名医,也可信服于人。

杨崇信皱眉片刻才说:“三姑娘的医案堪称经典。今后,杨某若有无从下手之处,望三姑娘能给予指点。”

话毕,杨崇信又对葛世端说道:“葛大人,今日来看诊的若是杨某,恐怕没有能力救回令嫒性命。”

葛世端听罢,心中五味陈杂。

想起自己一开始对张善云的唐突,心中十分歉疚。

张善云站起身道:“杨大人谬赞了。六姑娘还需修养,我们出去再谈吧。”

葛世端称一声是,出门时示意管家将诊金分别交给张善云和杨崇信。

一行人恭敬地送张善云与杨崇信出了院子,管家带着两个女使一并送二人至大门外,安排了家里的马车送二人回医馆。

入了马车,二人缄默不言,杨崇信忽然问:“三姑娘,杨某有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又觉唐突,不知道是否该问。”

张善云抬头,杨崇信突如其来的不友好令她有些吃惊。“杨大人但说无妨。”

“我听学之说,你是高姨母和高舅舅最得意的徒弟。却不知道,你从何处学来了宫中内廷常用的医案书写手法。虽说你跟着高姨母看诊已有数年,但是像今日梁家六姑娘这样的病患十分罕见,宋州名医也无解,为何你却能医治?”

张善云道:“杨大人,我听闻杨老大人在世时,曾与我婶婶一同学医,他可曾说起过我婶婶?”

“父亲在世时,曾亲自教我医术,谈及高姨母肯定是有的。”杨崇信停顿了片刻,却未见善云回应,凝眉又道:

“若你想说父亲当年与姨母的那段情缘,那我也可以告诉你实情:如你所想,父亲当年心仪之人确是姨母,只因姨母未曾表明心思,父亲亦不敢表露,最后两人遗憾错过。但是,这与你又有什么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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