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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缺失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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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挚爱”,角色演绎度+1%,目前61%】

“你怎么突然不见了?”易南手还没收回,先问了一句。

路淮眼睛很慢地眨了一下,刚刚那笑彷佛如雪残阳,很快又没了。

他没什么精神地松开他的手腕,整个人看起来不同于寻常的虚弱,气息浮动,宛若经历了长途跋涉终于累倒了,眼神尤带寒意:“我是被突然转移到这里的,走了一会,结果发现身体负荷越来越重......现在已经没办法走路了。”

易南保持着蹲下的姿势,仔细观察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还有神色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即使虚弱,刚刚抓他那下也仍然用了三分劲道,手腕还是红的,看来那群狼不停徘徊但就是不敢靠近也不是没有理由,带伤的路淮也让人招惹不起。

“这应该是为了契合故事发展,”易南披着的貂毛斗篷为两人挡了风,为了照顾病人还特意放低了嗓音,他解释说,“这是公爵的过去,他在雪地里救了他的夫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夫人说不定受伤了。”

“直接来到第七天晚上了吗?”路淮很快相通,他冷笑一声,手撑在地上,从脖颈开始往上泛红,浑身冒着难以捕捉的热气。

刚刚这人消失,易南的心就像从万丈高空开始垂直下落,现在好不容易找回,这颗不停下落的心忽然被整个兜住,他因为这种强烈的刺激而耳鸣,刚刚那一来一回的对话都没怎么过脑子。

回收的心在胸口砰砰直跳,他想去帮路淮,又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扶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这人的脸颊,被烫得一抖。

“你......是不是发烧了?”易南也不是没照顾过病患,以前网吧里有客人突发阑尾炎都是他背着去医院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点手忙脚乱,动作谨慎,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路淮的脸。

“没有,”路淮可以嘲讽那足以让人化身魔鬼的饥饿感,自然也对这些小感小冒不屑一顾,“游戏怎么样?”

他出生资本世家,按理说最应享乐纵/欲,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娇生惯养,养出一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体弱多病,但路大少爷明显对自己严苛异常,从小到大的都自律地进行着身体锻炼。

他还从没有发烧过,连咳嗽都只是被灰尘和烟雾呛到了。

易南看着他,莫名就想到了自己高中的同桌,一个高烧四十度也要坚持完成期末考的学霸,都是眼睛微红,剧烈地喘着气,想要和命运亦或者是自己拼死怄气。

反正他是认可不了这个脑回路的,生病了就乖乖裹着被子躺着喝药,没事出来瞎折腾什么。

易南呼出一口温热的气,回想起那个学霸考到中途晕倒被救护车拉走的场景,为了避免路淮也踏入同样的命运,他主动握住了大少爷放在旁边的手,身体是热的,手却很冰凉,跟雪地的温度一样。

“两个通关条件被解锁,游戏快要进入尾声了,”他把人拉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剑,同时忧心忡忡地看着周围,“不过你先别想那么多,发烧可能跟饥饿感不同,喝点药看看能不能好,先回去。”

高烧,热气很汹涌。

路淮眼睛有点酸胀,他在动作中定了定神,最后目光准确地落在易南的侧脸上。

如果说他的眼睛不能直视,因为虽然深邃好看,却太过凶光毕露。那易南的眼睛就是磁,让人根本舍不得把目光从上移开,那眼睛轮廓清晰干净,有点桃花的影子,拢进了雪夜里最明亮的火,精气神就这么从中生发,带着润物无声的细腻之美。

易南身体底子不算好,手脚一直都是凉的,但是至少温度比病人正常,路淮能感觉到那清瘦的手指中透出的几分暖意。

没有烈火炙热,却让人从身到心都活络了起来,路淮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应,却缓慢而轻微地皱起眉,好似遇到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难题,过了一会,他问:“通关条件是什么?”

“一个是活过第七天,另一个是找到爱的记忆,”易南有问必答,又自己加了一句,“对了,你刚刚是不是问直接来到第七天晚上了,其实没有,你抬头看看天上,这里的人说这个世界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他们只有一轮红月。”

又是用架扶的姿势,他们在雪地里原路返回。

“没有白天和黑夜?”路淮低头看着映照在雪地上的红光,嗓音低沉地重复念出声,“之前六天没有红月,第七天才出现,主角的特殊待遇吗?”

“而且你觉不觉得,”易南微微抬头,红色是凶兆的色彩,照在人脸上明明会显出不祥,但是他神色如水般温柔,所以这种凶光只给他踱上了一层柔光,“这景象很像婚礼那天,就是如果不说‘我愿意’就会出现的那个。”

他扭头问:“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做出或者是说出一个类似“我愿意”这种关键东西才能回到正常世界?”

易南平时表现得没什么锋芒,也不怎么显眼,在网吧更是姿态散漫,但只要和他认真相处几天后,就能发现这人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敏锐,观察力和记忆力都很强。比如平时他几乎不玩游戏,每次耿跃消消乐卡关,他随便划上几下就能够实现连消加特效。

就像是一颗静静躺在水底的宝石,荡漾的水波是他的保护色,唯有同时拥有耐心和智慧的人才能窥见水下的端倪。

路淮说不上来什么意味地轻轻一笑,有那么瞬间,他觉得自己透过邦德·易和公爵大人的两重身份,看到了藏在这些角色之外,来自现实的易南。

高烧明明能让人思维迟缓,但他都没怎么停顿就回复说:“唯一的解释,这个世界是城堡诅咒的具象化,否定爱情的时候出现,肯定爱情的时候消失。”

远处,手握缰绳的骑士高坐车沿,驱动着马匹向这边奔驰而来,最后吁的一声,那四轮马车停在他们两人身边。

穿着黑色雪服的骑士腰间只剩剑鞘,他表情肃穆,对易南说:“公爵大人,请快上马车,入冬之后这些狼一个比一个凶残。”

易南刚要说话,感觉自己肩膀上一重——路淮彻底倒在了他身上,身体沉重得有些分明。

游戏保证百分百重现过去,大少爷估计又被控制着睡了过去。

反正易南也不是第一次领会这种高大精悍身体的重量了,他被压得呼吸一紧,兔子女孩好奇地从马车里钻出来,他伸出手:“麻烦帮帮忙,我要把他带回去。”

带人回去是个力气活,等易南把路淮放上床,盖上被子,在烛光下打量大少爷警惕不安的面容时,他才松下第一口气。

松下第二口气是医师来的时候,医师是一个头发上缠满稻谷的老婆婆,她手指粗糙,像是岩石上布满的坑坑洼洼,但神色正经而严肃,丰满的双唇半辈子都没笑过,身上浸满了古老的药水气息,闻起来让人心神宁静。

她望闻问切了半天,才慢吞吞地给易南开了药方。

易南接过去一看,发现治疗发烧的药只是一些浆果和一些植物叶子的混合物。

“公爵大人,这个异乡人,”药婆婆颤颤巍巍地把手指向床上的路淮,半天才憋出一句,“十分危险。”

大资本主义外加精英卷王,还很恶劣,路淮的危险程度,易南也深刻地领教过了,他表现得并不在意,言辞亲切地回:“他是我朋友,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药婆婆洞察一切地摇了摇头,再停下时,她的眼睛探照灯一样地扫视着易南,也就是她的公爵大人,之后缓缓开了口:“您已经无可救药了,泥足深陷又难以自拔后,灾难就会降临此处。”

易南顿了一下,追根究底:“请问我是不能和外乡人结婚吗?有什么忌讳吗?”

他本意是想知道这游戏是不是有什么南北不能通婚的规则,不然会引发诅咒,但药婆婆的反应有点在意料之外了。

听到结婚两个字,她顿时瞪大双眼,眼球快要从眼眶里蹦出,嗓音和身体一起颤抖:“和他结婚?您怎么能有这种荒谬的想法?!圣主在上,谁能保佑您不受邪灵的蛊惑?”

她又猛地闭上眼睛,一边拨弄着她的头发,一边嘴里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一些东西。

易南猜想,她可能是在帮自己祛邪。

他的思绪短暂地回到现实,又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名词“性取向”。

“难道是因为我们,”易南脸突然变得有些红,他局促着,有点不知道手该怎么放,“都是男的?所以不能结婚?”

总不至于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受到的诅咒,这个游戏就不允许自由恋爱吗?

药婆婆停下念叨,深不可测地看了他一眼,语气终于变得正常:“公爵大人,维系婚姻的是爱,当您以真心去爱一个人,却无法收获等量的爱作为回馈时,那就不叫真正的爱,也无法维持婚姻。”

“您可以爱他,也可以和他结婚,”她丰满的红唇一动,“但如果他不是同样爱您,等待您的就只有痛苦和灾厄,前六任公爵和他们的夫人都是这样死去的,经不起检验的爱就会迎来毁灭。”

易南听明白了,顺便把前面的线索也串了起来,涌上脑中的第一个想法是他们为什么没有早点找到这位婆婆?

多么关键的线索,省得他们还猜了六天。

城堡的诅咒在检验真正的爱情,前六天检验了六个不同的影响亲密关系的元素,而来到第七天,有了自由、沟通、热情、真实、信任和时间,还缺少一个最重要的东西——爱。

“但是,”易南看着躺在床上的路淮,斗篷已经被摘下,身处温暖环境让那俊美的五官微微舒展,忽然明白了这个诅咒的歹毒凶险,“一个人又怎么能期望另一个人爱上自己?”

“他对您是未可知的,是神秘而复杂的,”药婆婆同样站在床边,深深地注视着,“您不能把自己当赌注,去赌他对您也是同样的心情,所以远离爱情,远离婚姻,红月将会永远照耀着玫瑰城堡和您。”

易南:“......”

虽然这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远离路淮,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听出了一□□惑之意,好像这里的所有NPC都在警告他不要靠近路淮,但实际说的话做的事却总是把他更深地推了过去。

果然,这个游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拉皮/条游戏吧。

不过爱上也不一定是真的爱上,想通这点,易南情绪稳定下来,在一群兔子女孩的围观下开始做药。

药汤温热,人又推不醒,他就只能把路淮上半身扶起来,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期间大少爷几次都有要醒来的征兆,每次却都是虚晃一招。

这是过去真实发生的事,长途跋涉来到南方的病患旅人不躺个几天说不过去。

兔子女孩们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怨恨,她们咬牙看着自己公爵大人被一个陌乡人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不仅药是亲手熬的,甚至还日夜不离身,照顾得无微不至。

等到第三天,路淮终于在微妙而沉默的城堡气氛中醒来了,他睁开眼时,易南正坐在床边,趴在床沿沉沉地睡着。

大少爷一言未发地看了一会,从另一边下了床,冷静地打理起自己来,刚换完衣服转身时,他看到了摆在桌上残留药液的碗。

易南也没睡多久,很快就被叽叽喳喳的兔子女孩吵醒了。

这个世界只有一轮红月,环境光线十分昏暗,所以城堡里壁炉的火光是常亮的,他睡眼惺忪地从床沿边爬起来,入眼就是路淮叠腿坐在壁炉边看着书的侧影,那场被特意干涉的高热就像一场暴风雨,浩浩荡荡地开始,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至少在这位身上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丝病气。

“醒了,感觉怎么样?”易南咕哝着问。

“不太好,”大少爷淡淡地合上书,看心情应该挺不爽的,“身不由己的感觉,我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公爵大人,”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兔子女孩走上前几步,用眼睛偷偷瞥着路淮,小声告状说,“这个外乡人根本不懂我们城堡的礼仪,行事粗暴,您要不要管教一下他?”

管教?

易南面无表情,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但他忽然又想到什么,神色变了一下,赶急赶忙从床边站起身,又向壁炉那边一步一步缓缓走去:“行,那我教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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