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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坦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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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才刚涌上来,易南就立刻给压了下去,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城堡对人的影响潜移默化,如果没有一点觉察力,可能他刚刚会以为那哥猜疑的念头真的是他自己心里藏着的,某种真实而幽微的想法。

他没把心思再放在这里,一个翻身坐在了地上,同时把脚用力收了回来。

那群荆棘沾了他的血,就好像吃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散出诡异的光泽,并且越聚越拢,没多时一个荆棘守卫的模样就已经初具雏形,易南稍微动了动腿,一阵钻心刺骨的痛就立刻爬了上来,他下意识地皱起眉。

“还能走吗?”路淮递过来了一只手,嗓音淡淡地问了一句。

易南没有犹豫,直接抓住他手腕从地上起来,语气不易察觉地发颤:“不太行,可能需要扶着,麻烦你了。”

路淮一边稳稳地抓住他,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里似乎不停在盘算各种可能,最后他看到荆棘守卫提着长矛向他们冲过来,面不改色等这团东西凑到眼前后,他利落地一个扫腿就把人重重地踢在了一旁。

“轰!”桌椅应声而倒。

那个荆棘守卫仿佛被砸迷糊了,倒在一堆废木屑里半天没动弹,组成背部的荆棘条都一哄而散,像是无数条蛇一样地飘浮在空中,明明没有长眼睛,易南却敏感地察觉到好似有冰凉的视线在打量他们两个。

他拽着路淮的手,贴得近,大少爷的任何动作几乎都能带动他的胳膊。

即使腿上疼痛不断,易南还是低头看了看路淮的腿,那荆棘守卫战斗力不明,身上可是长了一堆嚣张的尖刺,刚刚大少爷一个腿扫过去,竟然裤腿都没有破,他不禁想难不成这腿是钢筋做的。

他呼吸变动太明显,可能也影响了路淮,他眼神缓缓移到他身上:“......你在看什么?”

“没事,”易南手心就按在他的脉搏上,抬头真诚说,“你腿挺长的。”

“情况这么紧急,你竟然还有时间讲废话,”路淮眼里满打戏弄似的淡淡揶揄,再多点估计能把易南整个摊碎煎熟,他拉起人,力道强硬稳当,之后他一脚踏进了混乱的光线中,用没什么好商量的口吻说,“走吧。”

说实话,易南被拉得很难受,毕竟搀扶不同于简单牵手,他需要把大部分的力量放在路淮身上。

而大少爷不懂护理知识,也没有任何当人形拐杖的自觉,对扶着腿伤患者唯一的认知就是提供一个支撑力,易南被他抓着手腕,时不时被他扶一下胳膊肘,来回下来简直是一种折磨。

“等一下,换个姿势。”他忍不住了,低头喘着气,提了意见。

路淮:“你想换什么?”

易南伸出一只手,对他招了招,路淮眉微皱好似在迟疑什么,过了一会终于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倾身过来——没办法他比易南要高半个头。

整个过程中他那寒谭似的眼神一直不轻不重地放在易南脸上,易南被盯得心里发紧,又在紧张的缝隙里想到,这位看起来傲慢冷酷的少爷这种时候竟然出乎意料地好说话。

“对行走不便的人来说,最好用架扶,”易南主动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重量被大幅分摊,他再讲话时都没那么僵硬了,语气轻松不少,“就像我大前天晚上扶着你那时候一样。”

他一只手无力地垂在男人肩头,路淮转头看路,嘴里嫌弃说:“真麻烦。”

但他还是握紧了易南垂落的手腕,另一只胳膊抬起揽住了他单薄削瘦的后背,易南几乎把整个身体的掌控权全交给了他,紧贴的地方都是柔软而温暖的,没有任何戒备带来的僵硬,甚至还带着草莓的清甜气息。

这是一种全然的信任,路淮还没有尝过这种感觉,像是拿起了一件漂亮的玻璃艺术品,从心底深处升起了一种愉悦与害怕混着的情绪,动作克制而谨慎,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手中的东西摔碎了。

路淮胳膊上有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易南碰上去就会觉得硬,但碰久了又觉得那并不是硬,而是经常锻炼出来的柔韧感。

其实他在上个世界就领略到了大少爷以一敌十、惨绝人寰的身手,那时候他想的是,虽然他们都活在同一个世界,但显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自然不需要彼此打扰。

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现在又相隔这么近,易南发现路淮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打破了他世界的边界,始料不及地闯了进来。

他微微一侧头,鼻尖就险险刮过路淮的侧脸,艰难抬眼后,大少爷浓长的眼睫就像是在水下灯照般清晰可见,那眼睛十分锐利,眼峰和眼梢生得干净,轮廓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侧脸和鼻梁的那一段更是白皙胜雪,透出几丝冰凉。

易南情不自禁开始琢磨——一般富二代的基因应该都挺好的,因为他们富一代的老爸都找了一些年轻漂亮且有气质的美女作老婆。

至少路淮这张脸用来出道完全没问题。

“你.......”易南本来想问一下大少爷他母亲是不是也长得很好看,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打探别人的家事,还是在这种生死逃亡的危急时刻。

金路集团都是数一数二的大财团,与总裁夫人相关的事,放在营销号上估计是能来回论证个八百遍的豪门秘闻八卦,他把话给吞了下去。

路淮不带情绪地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完。”

易南换了个话题主动坦白:“其实我刚刚跌倒的时候,想到你可能会丢下我。”

他们好像已经走到了城堡深处,四处寂静无声,地面积了一些浅浅的水,易南不是一个心里能藏事的人,也不喜欢伪装和强求,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般都会摊开把话说明白,做得直接而坦荡。

路淮轻轻冷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现在也可以把你丢下。”

说完,他发现易南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收紧了一点,本来只是反射性地反应,一种不明不白的快意从路淮心底升起。

“我不是在怀疑你。”易南瘸着一条腿,好声好气地解释。

路淮以一种“我就静静地听你狡辩的”神情打量着他,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语言是如此苍白,似乎要剖开自己的心才能让人真正信服,易南叹了一口气:“今晚的公爵怀疑他夫人背叛了他,不仅对他不忠,还想要在睡觉的时候杀了他,我刚刚是被城堡影响了。”

路淮脸上没有掀起丝毫波澜,他明明知道答案,却总要听别人亲口说出,他回:“所以你现在跟我坦白这些,是希望我做什么?”

“没什么,”易南低声说,“就是想要你知道。”

他低头的时候,脖子上鲜红的咬痕就直白地亮了出来,虽然被伤害了,但易南却从没想过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和路少爷进行一些权益谈判,从始至终他都表现得毫不在意,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可惜,他越是这样,路淮牙痒的欲望就越难以自抑。

“今晚的公爵夫人应该不会在平常的地方下手,”易南脚踝带血,不由调整呼吸来抑制痛感,但眼睛却清亮得好似拨云见日,“我们还有哪些地方没去过?”

路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超现实主义的游戏和另外一个人产生如此强大的连接,他架着易南的胳膊,站在一间卧室的门口:“二楼,西边有一个礼拜厅。”

礼拜厅就是大平层版本的教堂,易南还没进去时就闻到了鲜血和玫瑰的味道,走进去后被其高大而宽敞的展望视野震惊到了。

狭窄的彩色玻璃窗高悬于穹顶,上面画着全身裸/露的天使,荒凉的风不知从何处渗进来,回声像极了呜呜的低鸣,仿佛有不知名的灵魂在此长久地忏悔。高大的十二条石柱顶住了穹顶,上面雕刻着富有艺术气息的浮雕,在昏暗的光线中,平白透出几丝壮美气息。

视线的尽头是一个装饰华丽的圣坛,上面立着一个比人高的黑色十字架,而此时,那上面绑着一个人。

那人浑身不着一物,手腕和脚踝处流出鲜血,但是一言未发,像是一道沉默而虚无的幻影。

“你看得清吗?”易南仔细看了很久,但也只能看到一团虚影。

“看不清,”路淮说,过了一会,他像是发现了什么,“那是今晚的公爵。”

“既然公爵在这里,”易南愣然扭头和他对视,“那不就说明他夫人也......"

他话音未落,看到路淮眸光一紧,一把抱过他往旁边倒去,两人在漫步尘土的教堂里滚了好几步,路淮才猛地一撑手稳住了。

易南只觉得天昏地暗,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躺在地上,眼前是路淮绷紧发白的脖颈,他立刻扭头去看他们刚刚站的地方,第一眼是一片鲜红,后来视线清明后,他发现那是二十多瓣玫瑰。

只是原本柔软的花瓣变得如钢铁般冷硬,尖端堪比钉子,牢牢地扎进了石墙上。

易南:“......”他们又不是耶稣?!干嘛要钉他们?!

他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这偷袭来得也太悄无声息了吧?”

路淮正要从地上站起来,听到脚步声后,他瞳孔发冷地扫过去一眼。

一个手持玫瑰花的女人轻飘飘地从十字架旁边走出来,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白纱,走动起来如雾般迷蒙摇曳,她先是眼带怜悯地看了看易南,随后抬起手中的书,如祈祷般轻声吟唱:“主啊,请宽恕他的罪过,他已被猜忌腐蚀了内心。”

玫瑰花深深地钉进了十字架那人的手腕,鲜血像是河流一样流满了那虚影的全身,

看到路淮想正面直走过去,易南却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耳尖一动,立刻抓住他的胳膊止住了他的动作,同时摆了一只食指在自己唇边,神色平静:“嘘,你听,有很多脚步声。”

路淮身形顿住,他一手还撑在地面,固体传声比空气更快,掌心感觉到了轻微的震动。

“是那群荆棘,听起来数量很多。”他垂眸的时候会收敛一点攻击性,看起来十分沉静。

“这样,我看那边马上就要开吃了,而且就算要攻击目标也是我,”易南略显紧张,推了他一下,“你先别管我,只要我能拖完这几分钟,凌晨就到了。”

但是没推动,公爵夫人进食的时候,大概是路淮最饿的时候,熟悉的焦躁感从心底深处蒸腾出来,他头抵在易南的锁骨处,发出一声凉凉的冷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挥我了?”

他重新把人架扶起来,易南本以为这就是终结了,没想到下一秒,路淮俯身一把抄起了他膝弯。

——竟然就这样直接把他横抱了起来。

易南:“???”

有那么瞬间,他宁愿那钉在十字架上的人是他自己,太他妈惊悚了!!

如洪流般的荆棘守卫从礼拜厅的大门冲了进来,背后响起阵阵破风声,荆棘像是一张网从他们身后扑杀而来!

而路淮就这么抱着易南,一脚踩上了窗沿,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易南攥紧了他的衣服:“......朋友,你冷静一点。”

回应他的是大少爷一贯事不关己的笑,他突然提起了和当下四面楚歌状况完全不一样的话题:“你那个比喻太差了,不太符合我的真实心理预期。”

他附耳过去:“我从来没想过要做满分结果,很抱歉咬了你,但我一点都不后悔。”

说完,他抱紧了易南,在被荆棘刺穿的前一秒,头也不回地从窗台跳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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