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我要是走错了路,你会给我个机会吗?”
“南迦,不是我给你机会,而是你自己最初和最终的选择是什么?”
两年前的谈话仿佛还历历在目,南迦再次见到叶染,他知道自己不会再让这个女人从他视线里离开。
“南迦,我生病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叶染了。我们回不去了。”
“我只要你。叶染,我们再试一试,求你再试一试。”
叶染知道南迦要她试什么,可是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试一次,试着去爱南迦。
南迦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需要马上给我答复,只要你不躲着我就好。”
“本是想要永远远离你……”叶染声音逐渐哽咽,“这些年有关你的一切,我都害怕接触,两年前那个爱你的叶染已经死在那片海里了……南迦,我们的孩子……你曾有梦过他吗?”
“叶染,我现在苟且的活着就是为了偿还这条生命。”
叶染一怔,她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叶染以为见到南迦,自己的病会比任何时间来的都要严重。可是此刻坐在回往S市的飞机上,她的心情却是这两年最为宁静的时候。
“我在电视上看过她,她很美。”
“叶染,我必须有一个支持让自己努力活下去的理由,她像你。”
叶染不知道南迦是深情还是绝情,但是这些都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了。因为她没有精力再去分神应付除了南迦以外的人。
叶染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回到S市,这一刻她有些退怯。南迦牵起叶染有些颤抖的手,他想给予叶染一些力量,但是却不知这样更加刺激了叶染某个神经。
“叶染——”
叶染最后的意识就是南迦有些慌张的神情,和他那遮不住的眼底悲痛。
叶染慢慢转醒,看到床前的南迦,咬了咬唇,彼此沉默以对。
谁知道他忽然跪下来,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叶染,我们结婚吧。”
“结婚?”叶染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叶染,你不可能不恨我的。我把一生都给你。”
她兀自笑出声来:“南迦,我不需要。你的一生不值钱。”
南迦一时无言,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叶染,心中有些自嘲道,的确,自己的一生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最想的应该是远离他。
可是最可笑的是自己的一生必须是和她有着牵扯的,他现在做的一切,都和她有关系。
他努力要自己再平稳些心情与她对话,但是他还是带有些冲动赌气道:“值不值钱,你都必须和我在一起。”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这个资格和我说这些吗?”叶染有些讥讽的反问他。
“医生说打太多镇定剂对你身体不好,以后你不舒服,心里难受,你就拿我出气。”
叶染听到门关的声音,她觉得自己从遇到南迦开始,自己就在做一场梦,一场作茧自缚的梦。
很多人都认为叶染一定是恨着南迦的,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比起恨,她更加的是害怕与他相处。
深夜,黑色轿车在别墅下熄灭引擎,开门的声音响起……不久后,还伴随着男女的争吵,不,是只有一个女人的竭斯底里。
“南迦,我以后再也不问那种蠢问题了,你不要赶我走。”
南迦注视着眼前满脸泪痕的莫小贝,说:“我做的决定不会改变。”
莫小贝紧紧的咬住嘴唇,她闻到了血的味道,但是在这一刻,她需要用身体的疼痛保持这刻的冷静。
“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
“你一直只是替身,现在她回来了。”
忽然,莫小贝感觉自己脑袋一片空白,她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很久,心里终于明白了几分,嘴角漾起一丝丝苦笑。
莫小贝一直知道南迦心里有一个人,她一直在自欺欺人,以为自己即使是一个替身,也是他心中最特别的替身。
“南迦,我诅咒你。愿你有一天能感受到我现在的痛苦。”
南迦看了一眼地上的莫小贝,静立了几秒之后转身离开。莫小贝其实还是过于善良了,她的诅咒对于南迦来说太轻了。
“昨晚睡得好吗?”
“昨晚你们吵到我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
叶染昨天想了一夜,她知道南迦是不会放自己离开这里的。她知道目前能帮助自己的就是陆清,但是如果南迦是虎,那么陆清就是一匹狼,他们对于叶染来说都是危险对象。
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远离南迦。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南迦看到叶染即使去挤拥挤的公交车,也不愿和自己同坐一辆轿车,他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这种无力感要南迦讨厌极了,但是他是真的对叶染没有办法。他见到叶染犯病的样子,曾今的天子骄子,如今却……这全是因为他。
当南迦把户口本放在叶染的面前时,她知道她避不开了。
“我现在如若让你放我离开,你必会觉得我可笑,是吗?”
南迦把叶染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让她感受自己此刻的跳动,同时也要她看到……
“你疯了,南迦!”她眼中带着一抹慌乱,她知道这不是犯病的前兆,她只是看到了那个他身上特殊的“印迹”,一个纹有“染”字的纹身,而它的位置在南迦的心脏处。
“叶染,你躲不了,你只能在我身边。”
是啊,南迦的这一句“躲不了”,注定了叶染在这场追逐赛中已失败告终。
在他们的世界里,所有光芒斑驳的记忆都将一一归零。因为南迦终于拴住了叶染,他要把叶染宠坏,他要和叶染从新开始,那些痛苦的他记得就好了,而叶染只需要记住美好,温馨的记忆。
“我叫南迦,是叶染的丈夫。”南迦坐在办公室,一直笑着重复着这句话。
办公玻璃窗外,陆笙欲哭无泪,为什么自己爱慕的女神,转眼间就成了自己的嫂子。虽然南老大的外貌是比自己好,这经济实力也比自己强,但是他那冷冰冰的性格,怎么会比他这阳光向上的暖男来的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