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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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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起来,容适又不见了人影。

温雪刚出门,便听见利刃划破空气的“嚯嚯”风声。果不其然,抬眸便见到了容适在院中练剑的身影。

自从一年多前他们遇到刺杀之后,他就不断精进武艺,如今他不仅善文还能武。

温雪此前见过几次他练剑,虽是“半路出家”,但还挺那么回事。

今早,容适是再次被噩梦惊醒的,他又梦见上一世的场景了,没能保护好她的后悔与害怕失去她的恐惧密密麻麻地交织着,织成一遮天蔽日的大网席卷他心头。

直到猛地睁开眼,看见她还好端端地在自己身边,他才松了口气,这才想起他们如今已是夫妻,她还爱着那个愣头青一样的小子,心中顿时又是烦闷郁结无处宣泄。

于是挥剑,妄图斩断自己那些不可言说的执念。

不知练到何时,容适余光瞥见到温雪走了过来,笑意盈盈地看向他的方向。

是了,这一世的他练剑时,她也是这样一脸赞许的模样欣赏他。

登时,他更加绷起了浑身的肌肉,一招一式更加锐利,锋芒毕露。

只见他一身轻薄的玄色常服,随着身姿动作,衣摆束袖猎猎生风,更显飘逸,腕骨翻转间,那剑身如游龙,武出流畅精准的弧度,快到只能看见残存的刀光剑影。

看起来既漂亮丝滑,又好像轻松毫不费力。

许是因着练武的关系,他如今看起来身形更加修长英挺,眉眼也沉着了不少,对着剑锋,露出的眼神,不再似温顺小狗,更似一匹凶狠恶狼。

剑招虽好看,但他耍得并不是那等花架子的招数。剑招之中,既有致命的杀招,也有能保命的防身之招。

若是再遇到歹人,想必他定能护她周全。

此时一阵风来,吹落了几片树叶,他眼疾手快,拿剑锋出击,稳稳将这一片片叶子劈成了两半,散落在地上。

他放下剑,立稳了身形,深吸一口气。

扭头仿佛“不经意”地看到了温雪,露出“你怎么在这”的神色。

被他如今帅气挥剑的姿态惊到,温雪连连拍手叫好。着实没想到,他如今这剑术已经如此老练。

容适信步朝着她走来。温雪从一旁端了一盘苹果过来,拿筷子叉起一口,喂到了他嘴里,甜滋滋的口味在嘴里迸发开来,容适觉得十分满足。

眼见他的额角留下一滴汗水,温雪拿出手帕,温柔地将他额角的汗轻轻拭去。

“子安这剑术进步真大,仿佛突飞猛进了一般呢,必然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很是辛苦吧?”

容适眼底翻起暗涌。

这一世的他,究竟有什么好?得了温雪如此多的宠爱,连练个剑都能如此懈怠,这剑术练得,远不如上一世的自己!

她还如此“宠溺”自己,她要求还真是不高!

容适暗自冷哼了一声,一脸淡然地回答温雪:“尚可,不甚辛苦。”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流连在温雪身上,直到吃完了她喂给自己的苹果,他才移开视线道:“出了一身汗,我去沐浴一番。”

温雪眨眨眼,“嗯嗯,去吧。”

容适准备起身,却还是脚步一顿,看向她,眼底暗藏锋芒:“一起?”

温雪瞳孔震了震,赶忙拒绝道:“不,不用了,你自己洗吧。”

天知道,昨天他折腾完自己后,又说要给自己沐浴,结果最后胡闹成了什么样子?最后那满桶的水,几乎已经不剩多少,留下一地狼藉,真是令人羞愤欲死。

温雪心想,上一世,他也不是这般重欲之人呀,怎么这一世便如此……放浪形骸呢。

被温雪拒绝后,容适也不恼,只执起了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遗憾道:“如此……那下次吧。”

温雪心想:没有下次了。

回到房中宽衣解带之时,容适放下外衣,才发觉自己手腕有些酸疼之感,想必是方才最后那一招使了太多力气。

他皱眉,心生不满。

这身子,果然练得不到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怎能保护好温雪。

动了动手腕,召出陆风:“替我拿一下金创药来。”

陆风:“是。”

习武之人·陆风心道:太子殿下在温姑娘面前表现甚过,如此练剑,不伤了才怪。

*

成婚三日,便是温雪回门的日子。

这一日,容适一早就将车马备好,还让下人装了满车的礼品,一箱又一箱,好生阔气。

温雪心中自是高兴,他如今不仅重视自己,也重视她的父母兄长。

真好。

容适先将她抱上了马车,再跟上上车的脚步,然而,他脚步刚刚踏上马车,温雪便忽然自马车内探出了头,自上而下突袭一般亲了他一口,亲完便关上了车帘。

容适面上不喜什么,暗暗扬起的唇角与险些漂浮趔趄的脚步,却是暴露了他欣喜的心思。坐进车内,他便盯着温雪,然后捉过她的脸,想再深深地印个吻。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温雪连连阻止他,“我今日涂了胭脂水粉,你可莫要吃了个干净,那我便白白涂了这么久。”

容适一顿,危险地眯了眯眸子看她,“那便换个没有胭脂水粉的地方。”说完,微微扯开了些她的衣领,露出她精致漂亮的锁骨,低头在她胸口锁骨处深深印了一吻。

温雪被她吻得脖颈微扬,又觉得痒意挠人。

眼见他还不罢休,还有似要越吻越深的架势,她赶忙捉住他的头和脸,将他推开。果然,对上他的视线时,他已目露“凶光”,此刻眼底泛红,眼神涣散地看着她,目光里只剩下情欲了。

温雪:……

这开了荤的狼崽子,当真是可怕。

……

太子府离尚书府很近,他们的车马很快便到了尚书府门口。

温雪父母兄长,还有几个下人,都已经在门口等候着。

待到容适牵着温雪的手从马车上下来,一群人拜了个礼,恭敬道:“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温雪顿觉不好意思,赶忙道:“爹爹娘亲,哥哥,怎的行如此大礼!雪儿可担待不起。”

温廷宠溺道:“你这丫头,做了娘娘还如此随意,该有的礼数自然是要有的。”

温雪扭头看了眼容适,容适只对视一眼,便从善如流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讲求礼数,我与雪儿只是寻常夫妻,岳丈大人只管唤我‘子安’。”

温雪投去了认可的眼神,心中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她一手将毛捋顺的,表现甚好,甚乖巧。

然而,温廷看着容适,却总觉得他似乎凌厉了不少,比往日更加增添了几分上位者气质。

下人们将车马上的厚礼一箱箱卸下,运进了府中,堆了满满一院子,他们一家人这才坐下用膳。

几人围坐一桌,丰盛的菜肴很快就添满了一大桌,打眼瞧去,几乎都是温雪爱吃的。

温雪嘴很甜,“哇,爹爹娘亲为我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雪儿可真是太感动了。”

确实基本上是温雪爱吃的,是因为他们不知容适喜欢吃什么,便顺着温雪的意来安排,现下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温廷问道:“不知这菜肴可还合太子殿下胃口?”

容适不甚在意,声色淡然道:“甚好,合雪儿口味,我便也喜欢。”

“好好好。”温廷松了口气。

就这么热热闹闹地用饭,唯有容适是个不大会热闹的人。他一向话少,这温廷一家人也知道,不过温廷却觉得今日的容适似乎格外冷峻一些。

不过他想,容适当上太子也有个些天了,自然要学着带些贵气,才能治理好手下之人,因此较以往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同,也是正常的。

温廷客套地找话:“如今太子殿下越发有威严了,往后必然能成为一代能服众的明君。”

说完,容适夹菜的手一顿。

只见容适顿时卸下了那威严的气概,浅浅笑了笑,眼中还有些青涩与羞赧,“岳丈大人说笑了,子安只是身居太子之位,不得已装的,何来的威严。”

那愣头青傻小子,虽长进了不少,可上位者的威严,他可还欠缺了些。

温廷被他这话一噎。

“哦,哦,如此,太子殿下不怒自威,往后定是一代知礼的明君。”温廷尴尬地擦了擦汗,又赶忙又圆了回来。

被人夸赞有威严,不是应该高兴才是,怎的还有人直说自己是“装的”的呢。

温雪听到二人对话,替容适找补道:“爹爹,子安如今这般就很好,谁说当皇帝都要那样威风吓人的呢,吓得群臣不敢直言进谏,多不好。”

容适“乖乖”点头,眼带笑意,“雪儿说得有理。”

温廷跟着答:“呃,是,有理,有理。”

容适与温雪对看一眼,心照不宣般地笑了笑,脸上都带了新婚夫妻的羞涩与甜蜜。

这二人真是……腻得让人没眼看。

温廷赶忙扒拉了几口饭。温夫人在一旁看着容适对自己女儿这没什么架子的宠溺样子,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当初就怕温雪高嫁后会受气,如今看来,太子至少对女儿是有真心在的,只是不知这真心能维系多久。

温夫人向温珩使了个眼色,温珩顿时了然地点了点头。

用完膳后,温夫人便拉着温雪去内院诉说衷肠。温珩也找了个由头将容适带去了厅房。

温夫人拉着温雪坐下,她抓着温雪的手,关切地询问道:“为人新妇,感觉可还好?”

“娘,放心吧,女儿好得很。”

“太子殿下对你可好?”

“自然是极好的。”

温夫人看着温雪一脸喜色,心中却更加担忧了,只怕她如今期望越高,失望便越大。

“哎,这才几日他自然是能对你好。”温夫人忧虑道,“你可知如今皇帝病重,太子殿下终究是要做皇上的,皇上都必然要三宫六院,开枝散叶……你到时可如何自处?”

温雪笑了笑,拉着母亲的手晃了晃,撒娇道:“放心吧娘,他不会的,至少……这近些年都不会的。”

温夫人一脸不信,“帝王心难测,这你如何能保证呢。”

自然是因着有过这么一遭的经验了,知道他不是那般人。他连无法生育一身病体、身为叛国罪臣之女的她都敢封为皇后,在她身死后也跟着她刎颈而亡,他为了自己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吗?

只是重来一世,时过境迁,时移世易,道理她心中明白,自然也不敢百分百保证。

知道娘亲在担心着什么,于是她正色道:“娘,若是真有那样一天,我自当会弃他而去。我对他以真心是因着他对我是真心,若他收回了他的真心,那我自当也会收回我的。”

她最知道自己,她这人看似性子好,实则心底里倔强又凉薄,若不是容适将一颗真心剖给了她看,她是不会真正爱上他的。

突然间,院门被打开,容适站在院门外,身后还站着温珩。

容适看起来面色不太好看,眼底有些郁色,沉声道:“不会有那样一日的。”

他一步一脚印走了进来,步伐都格外严肃。

“我容适对天立誓,此生只有温雪一人,上穷碧落下黄泉,生同衾死同穴,若是她不在了,我也追到黄泉去……”

“够了。”温雪跑上前来捂住他的嘴,怒气冲冲,“你发誓就发誓,好端端的发这么毒的誓做什么?咒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往后别乱说这种话。”她可不想再看见他为了她一剑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好。”容适顺着应下。

他上一世的记忆,实际上只到二人多年来纠缠不清便结束,他已然忘却了温雪病故一事,也不知温雪死后发生了什么,因此他也不知温雪在害怕着什么,只当是温雪在关心自己,他心中升腾起了无边喜悦。

只有他知道,方才他听见温雪说她会毫不犹豫地收回真心时,他的心脏陡然骤缩。

因为他知道,她定是做得出来。

光是想想,他就已经觉得恐惧异常,于是下意识地就这般冲了进来。

属实是冲动了些,莫非这愣头青演久了,他做事也变愣头青了?

容适十分坦然地将这罪过,都安到了这一世的自己身上。

……

今日这回门礼,他们未打算留宿,早早收拾了一番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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